方浣秋自听完了这首曲子之后便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双目已然被泪水润湿。
“师兄,这是写给我的新词么?”方浣秋深情注视林觉轻声道。
“当然,正是为你而作,只为你一人而作。这首曲词叫做《彩云追月》,喜欢么?”林觉笑道。
“喜欢!焉能不喜欢,喜欢的要发疯了。‘始终一对身心相印’,好美的曲子,好美的词。这正是我心中所想。”方浣秋叹道。
林觉微笑移动到方浣秋身旁,拉着她的手道:“师妹今年已然二十一了吧。先生的一年守孝期也满了吧。我想……我们的婚事也该办了。你和我本就是夫妻,你本就该是我林家第一个进门的妻子,拖到现在尚未进门,是我林觉对不起你。人生有多少韶华岁月可以蹉跎!师妹,你不会怪我吧。”
方浣秋怔怔看着林觉,眼泪扑簌簌的流下来,她轻轻摇着头哽咽道:“师兄,我怎会怪你。我永远不会怪你。”
林觉叹了口气道:“适才你无故流泪,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觉得我对你疏远了是么?你是怪我这么长时间了也不提娶你进门的事是么?你虽不肯说,但我却是是知道的。你也确实应该怪我,自你来此,我确实关心你甚少,这是我的错。我不想用事务繁忙推脱,事实上我一直在等着合适的时机娶你进门。现在,我觉得无需再等了。明日我便跟采薇说,请她择一假期,我便娶你进门。师妹,你愿意进我林家门,跟我一辈子么?吃苦受罪享福都在一起,永不分离么?”
方浣秋神情激动,以手掩口,泪水滚滚而下。不过此刻的眼泪却是幸福激动之泪了。林觉还是懂她的,方浣秋近来却是心情灰暗,自来到伏牛山之后,虽然衣食无忧,虽然林家众人没把她当外人,但是毕竟和林觉并无名分。每每总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林觉身边的女人一个个的怀孕生子,一个个幸福满足的样子,让方浣秋甚为羡慕。偏偏师兄好像忘了要娶自己进门的意思一样,所以心中有些哀怨。她的小心眼里边胡思乱想,觉得师兄似乎已经不喜欢自己了,暗地里不知流了多少伤心之泪。此次林觉回山之后又甚少跟她独处,则更是自怜自哀的伤心了。这一切不过是少女复杂的心情罢了,其实林觉只是忙而已,他的心里可从未放下方浣秋。只是两人并未成婚,林觉也不能过于孟浪,只自我克制罢了。
此刻林觉的话将方浣秋心中的哀怨尽数消解,今晚师兄的表现明显是对自己疼爱之极的,就算是绿舞和小郡主,又有谁得过师兄单独为她写词唱词的殊荣?方浣秋小小的虚荣心早已被幸福溢满,加之林觉说很快要娶自己进门,所以幸福的几乎要晕过去了。
林觉看她激动流泪的样子,心中感叹不已。这年代,一个女子的幸福就是这么简单,能嫁的自己喜欢的郎君便是她们最大的愿望了,其他的她们其实都不计较。自己不该只顾想着大事,而忽略身边人的情绪和感受,因为她们要的并不多。
“怎么?师妹不愿意么?”林觉心中感动,嘴上却调侃
道。
方浣秋连连摇头叫道:“愿意,我怎会不愿意。一千个一万个愿意。浣秋愿一辈子侍奉师兄,就像方才师兄新曲中所唱的那般‘同路也同步,始终一对身心双印’。”
林觉张开双臂,方浣秋扑入林觉的怀抱,两人亲了又亲吻了又吻,不知何时方休。
次日上午,郭采薇果然召集众人宣布了为夫君和方浣秋操办婚事的事情。并且宣布三天后便是良辰吉日,婚礼便在三日后.进行。众人其实都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也在情理之中,倒也并不觉得突兀。只是时间有些仓促,三天后便要成婚,怕是礼数不周。
林觉的意思是简单一些,毕竟现在局面如此,不可铺张浪费,影响也不好。简单而隆重的婚礼便成了。不过小郡主也不这么想,她知道方浣秋在林觉心中的地位,当初倘若不是生出了些枝节,方浣秋便是林家正妻了,哪有自己的事儿。所以,这次婚礼必然要隆重之极,以表示自己的大度和重视。实际上这其实也是为了自己好,自己越是大度,越是上心,在夫君心中便越是会得到赞赏,这一点郭采薇还是清清楚楚的。
好在郭采薇操办这等事的经验已经很丰富了,在她手中操办的为林觉娶侧室的事情便已经好几桩了,倒也轻车熟路。林觉说不可铺张浪费指的是已然全部入库的公款和物资,那么郭采薇便自己拿私房钱出来操办婚事。且将压箱底的名贵首饰珠宝也拿了一些出来当送给方浣秋的贺礼。绿舞本来跟方浣秋便很交好,所以也将自己箱子底下的首饰拿出来送给方浣秋,这么一来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纷纷解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