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现在的窘境也没有哪位商人会去贩卖粮草,现在大势已显,再想赚那银子就得掂量自己的分量了,是故京城隐隐发生的事情知晓的人也并不多,对于宁致远在金陵聚集大量的游医大夫之举也是十分疑惑。
不过也不要紧,对于这些大夫来说,只要有足够的钱就够了,何况宁致远现在的势头也是一时无几。
“夫君啊...要不然玉然也去看看吧...”李玉然抱着宁致远的胳膊打着商量,对于医术上的兴致李玉然也没有减少,不过很多情况下还是想着和宁致远腻在一块的,只不过这次宁致远从京城不知道怎么运回来了一些患病的人,都市很多大夫投入了伟大的医学研究中,李玉然觉得那些大夫都是渣渣,然后想帮着宁大官人一起去找办法解决。
“不可能!”宁大官人理所当然地拒绝了,开玩笑那可是瘟疫啊,京城的消息更加具体了些一时间他知道那儿已经有超过一万人患上了同样的症状,所以怎么会让李玉然上去。
女孩伸了伸懒腰,立刻也就不提了,鼓鼓的胸脯耸起让宁大官人将手中的折子一扔,一具娇躯搂紧了怀里,笑道,“然然啊,怎么想着大白天来勾引夫君啊?”
李玉然脸上隐隐带着笑意,宁致远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听着女孩语气疑惑的问着,“玉然在想为什么夫人以前那么多年都没有让姐妹们怀上...”
宁致远知道这世上总是有自己不了解的事情的,这种古老的医术自然也解决不了,就像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这个朝代,于是有些讪讪,不过肯定是自己的问题就是了,然后眼睛一亮,摸着李玉然的肚子道,“谁?玉然你有了?”
李玉然有些得意,自己夫君还真是不笨,只是那么隐晦的一提就猜了个差不多,她的医术能让她尽早地就知道这些消息很让她得意,这是以前自己治病救人都没有过的成就感,女孩点点头,“不仅是玉然,还有景兰和如是都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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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宁大官人呆滞了几息然后脸色飞扬起来,心里大定,这才对嘛,这才是正常情况下的过程吗!这么多女孩要怀上孩子怎么也不可能这么艰难,说出去自己连将女孩弄怀孕的本事都没有多丢人...
在李玉然脸上狠狠啃了几下,女孩脸上的红霞顺着蔓延到了耳根,宁大官人发现自己接受起来竟然这么自然,就像理所应当的事情,或许是自从巴特玛瑙或者徐澹雅怀孕之后他心里就已经有了猜测,一切的改变就是从那玉玺开始的。
他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也不想知道,这改变总是好的,对自己还有女孩们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看着李玉然的眼里已经满是柔情与爱情,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了无遗憾了。
“玉然...”宁致远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夫君已经好久都没有发过病了...”这种改变却是不知不觉,直到现在都没有再晕倒过,宁致远想着没准也会是这种罕见遗传病让自己生不了孩子,但是这样的话问题也来了,自己又是怎么来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李玉然点头如捣蒜的应着,脑袋都埋进了宁致远怀里笑了起来,“夫君以后可要在今是和玉儿身上多下些功夫,玉儿现在正郁闷着呢,还有今是要是回来了也是要闹了...”
李今是现在正监督着让两广大变样的建设还未回来,宁致远想着女王大人要是一回来那嘶吼的小模样就有些好笑,装作恶狠狠地说道,“夫君在你们那个人身上下的功夫少啊?!走,去看看她们,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早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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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象升给小女孩夹了一块肉,带着酱汁的肉块发出诱人的香味让杜小英咽了咽口水,然后怯怯地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一口下去小嘴旁边泛着油光在灯光下有些耀眼。
洗过身上污垢的杜小英多了几分清秀,还没长开的相貌虽然不如她娘亲美丽还是显得很可爱,卢象升和他的夫人张氏相视一看,然后不由自主地有些心了。
他们至今还没有孩子,卢象升决定就收养这个孩子了,张氏不停地往女孩碗中夹菜似乎也有这个打算,没有给卢家添丁她也是愧疚无比,要是这是个男孩那就更好了。
杜小英一边吃着碗中的饭菜一边余光不时打量着两个看着她的大人,动作慢慢停了下来,糯糯道,“爷爷...小英不吃了,留给娘亲吃可以吗?”
张氏眼中泪水朦胧,擦了擦眼角看了卢象升一眼,谁能想到自己夫君那天夜里带回来的小女孩这么惹人疼,还未开口卢象升接过话道,“小英吃吧,吃完爷爷带你去看娘亲。”
杜小英连连点头,动作却怎么也快不起来了。
张氏听着有些别扭,卢象升怎么也只有四十岁,小女孩也**岁怎么就是爷孙俩了呢,父女两更好吧。
卢象升面无表情,这个小女孩有点小心思,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心思怎么活得长,这样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还有一个病重的难以下床的娘亲实在不易。
从第一次见到杜小英的时候这女孩就是在努力的引导着自己去帮她娘亲治病,她也绝对知道自己是谁不是偶然,否则也不会再和她娘亲说话的时候不经意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有些人的心思,就是为了活着。
卢象升笑了笑,然后也吃起了饭,眉头紧皱着配着笑容有些违和,这几日的势头是愈加不妙了,得病的人是越来越多,死亡的人数也多至了百人,卢象升知道这数字再过几天机会成倍数的增长但是他毫无办法。
几日前李定方找着自己说要运送几个得病的百姓出城卢象升稍加犹豫便同意了,这种有违自己原则的事情卢象升想来却是觉得没什么了,即将到来或者已经到来的灾难让他的脑子变得一团乱麻,他不知道自己的原则还有什么用了。
希望...城外宁大官人能够及早找出治疗这种病症的方法吧,卢象升苦笑一番,这算是自己的妥协吗?京城中的大夫也在尽力地想法解决,但是卢象升知道,就算是被他们找到了办法那又如何,城中药材有限这些百姓或许终归免不了一死,再或者和城外的宁致远比起来,他深知更相信城外而不是城内的大夫能找出办法来。
小茅屋已经换成了一间小木屋,周边撒上了白色的石灰,里面也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空旷的只有简单的床铺和一个小木桶,卢象升牵着杜小英走了进来。
杜小英再次变得哭哭闹闹不像之前那么乖了,卢象升暗叹着终究只是一个**岁的小娃娃,心思再多骨子里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床上女人已经挣扎着起身了。
有着这种病症的人已经被卢象升在城角圈起的一个底盘内隔离开来了,也唯独女人是一个意外,卢象升觉得竟然遇上了那就是缘分,他也不想这个女人在隔离区出什么事情,想起来那儿就算有他的全力管制一定会比牢狱之内更加的杂乱,这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卢象升这点权力他还是有的,女人也不拒绝这种让自己过得更好的方式,日夜都有人伺候着,喝着那些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的草药,关键的是可以每天见到自己的女儿。
女人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像是对自己女儿,更像是对卢象升的,语气一如既然虚弱,“眼下城内正乱大人事务繁忙,还是不要每天都过来了...”
卢象升确实很忙,甚至也只是每天回府吃上一顿饭,然后带着杜小英来看看女人,要不是有这回事或许他会知道睡觉的时候才回府,念及至此卢象升对自己夫人产生深深的愧疚,不过这种儿女情长很快被他扫除了脑外。
“无碍,倒是夫人,相信你很快会好起来的。”卢象升这样说着自己都没有多少底气,甚至有些后悔觉得应该当时趁势将女人送出城去,相信有着李定方的照料至少能够得到比在城内更大城的存活机会,这样的念头一产生便开始疯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