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普诺夫的突然决定,令副旅长和旅政委非常紧张。
尤其是旅政委扎拉斯基,他凑过来直接重申一下司令的决定,但泰普诺夫这次决定冒险一次。
“亲爱的扎拉斯基,这件事你不必阻止我。我们的游击队长都说了路途不会很远,他为我带路,我们得把粮食运进去,拯救快要饿死的同胞。在我离开的时间里,副旅长担任我的工作。”
扎拉斯基当场质问:“难道,你本人还非去不得?”
“难道不应该吗?你想想,我们伞兵旅拯救了四百名苏联公民,这不是很大的功劳?今夜是不会有战斗的,但从司令到基层士兵,都认定大战是少不了了!我们北边的那一小片沼泽居然还有数百个平民,让平民留在战场,我不能坐看他们死!都这样了,你难道还要阻止我?”
这上升到了道德层面,扎拉斯基马上反驳:“我当然希望他们都活下来,可是你至少得把此事告知司令!你现在通报还来得及。你的理由非常充分,但擅自行动,如若出了事,你可是要受罚的。没有司令的命令你擅自脱离防区,我只能恪守职责,向内务部通报了。”
“你……”泰普诺夫一时语塞,跟着杨明志混了两个多月,他学到了很多游击战的知识,也知晓了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他的这位将军司令,在指挥打仗时从没搞过教条主义,作战过程要非常灵活,其结果要尽善尽美。
泰普诺夫知道,自己只要能说服司令,他今晚不但能脱离现在的防线,甚至防线也要挪地方了!
天真正黑下来要等到本地时间晚上九点之后了。
杨明志的晚餐就是几个土豆,他无心吃任何高级一点的东西,几个土豆果腹足矣。他的心思全然在远方的洛耶夫战场,通过无线电遥控指挥部队,并在指挥室的大地图上,不断更正象征军队的木块之位置。
伞兵旅在抵达目的地后便开始修筑防线,尔后他们有例行发来一些电报,汇报自己当前的处境。
杨明志将空了的木盘放在一边,擦了擦嘴角,又伏案看着地图。
这时候,女通讯兵匆匆跑来,她没有拿着电文,而是以清脆的嗓音呼唤:“司令同志!是伞兵旅,旅长有紧急军务要和你商量!”
“哈哈!看来敌人是从索日河那边出现了?”杨明志兴奋的皱起眉头,亦是让心系战局的耶夫洛夫、福明凑了过来。
杨明志等高级军官匆匆跑入通信室,杨明志迅速戴上耳机,手握着对讲机,确定另一边就是泰普诺夫本人,就直接发问:“现在告诉,敌人是不是从你那边出现了?我命令你,不要手下留情,发现就打!”
“不!不!敌人没有出现,却也存在一个您绝对不能忽略的重要事实!”
泰普诺夫重点说的,正是德尼普拉泽地存在大量平民的事实。
“什么?居然还有数百个平民?我们该把他们救出来,你现在的位置未来几乎注定是战场,我不允许战场上有哪怕一个平民!”
司令的大声回答令泰普诺夫欣慰极了,他一度还觉得此事得跟司令好好解释,现在看来没有必要。
“司令同志,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想,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不该简单的去把平民带出来。他们能在那片沼泽生存近一年,被德军围剿还有四百人存活。这充分说明那里是可以埋伏人的,能埋伏四百人,也一定能埋伏四千人!”
“你的意思,莫非是安排伏兵?”杨明志试探性的问。
“是的!司令同志,我请求您,我计划亲自率领一个营深入沼泽地,除却带走那里的平民,也是亲自考察一下。我认为,如若那里能埋伏我们伞兵旅全员,就该把伞兵旅布置在那里,充当一支奇兵。”
听到这儿,杨明志激动的身体有些颤抖!现在就是考验一个将领素质的时刻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杨明志没有赘言,干脆的回答:“你最少留下一个营在当前营地布放,除此之外,尽可能发挥你的主观能动性!无论你的决定有多么冒险,我都不会怪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