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从事的都是些繁琐的重复性劳动,个体间存在着很大的差异,那就是对于细小零件的处理。
波波沙冲锋枪相当于一种简化版的波波德冲锋枪,它还可以进一步简化,就是波波斯冲锋枪。即便是简化了,从不意味着它就是一对傻大黑粗的零件攒出来的烂玩意,在最关键的枪机部分,它精巧的结构不可改变。就是这方面的细致装配,不得不浪费工人许多时间。
时间多一些是可以接受的,装备的工作同样伴随危险,毕竟铆钉枪,它本身就是一种“武器”。
一支冲锋枪上有许多铆钉,像是安德洛夫娜这样的年轻有为的高手自然不在话下,至于一些急功近利的新人,她们甚至操作不慎铆断自己的手指。
固然是工伤,工厂乃至工会方面可不会给予什么抚恤,本时空的医疗术还不能做到把断了的手指接回去。伤者最多多领一些口粮,待伤愈后在接受评估,是否恢复上岗。
她们大多选择隐忍,工作时受了伤就自己忍着而非上报。
安德洛夫娜如何成为老手?她被衣袖遮掩的双臂,已经有大量的细小伤口。唯一庆幸的,她的十指依旧健全。
现在,工人的权益保障被迫进入最低限度,每不定就有当众尴尬之事……
“可以吗?你不跟着我……”杨明志轻轻的问。
“可以,不用担心我。他们会照顾好我的,你就做自己的事。”
这是一个机会,她已经向全体女职工展示了金星勋章,并直接引起交头接耳。尼古拉耶夫斯基觉得将军夫人的“工作”可以到此结束,何况她的情况并不好:“将军同志,您放心,我们会照顾好您的妻子。”
“你们?”
“我们有温暖的休息室,她甚至可以躺在软床小憩。”
“算了,她还是回家吧。接下来是咱们男人的工作,说实话,也许这丫头不该来。嗯,具体而言,是孕妇不宜来。”
女人能顶半边辞并非一家之言,它有着现实基础,而且糟糕的现实就有苏军所承受。
“厂长同志,也许您这里没有什么糟糕问题。或许我到了步枪工厂,我应该给予他们一些指导。”
“哦?是嘛。您会指导他们些什么?”
“还能有什么?”杨明志故意露出一丝无奈表情,“我可是从士兵一路走来的将军,我太明白基层士兵怎么评价他们手里的武器。装备最广泛的步枪,它们来自于不同的兵工厂,然而这些厂子的产品质量参差不齐。有些厂子的公差把控不好,以至于枪栓与枪膛的咬合力太大。固然这能无形中增加气密性,但是……”
“会怎么样?”
“您见过用战士坐在战壕里,用脚狂踹枪栓,以此拉栓退膛的景象么?就是因为公差把控太早的结果。所以我所在的284师撤到白俄罗斯南部的沼泽,我们接受并改造了当地的兵工厂。工厂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大规模的修枪,把枪栓枪机全部打磨抛光。
在我看来,那些匆匆下生产线的步枪零件,它们的表面粗糙度太糟,那种枪栓枪膛的组合,每一次上膛退膛都如同两支锉刀互相磨蹭。
他们不该急功近利,在总装之前就该有专门的工人将零件全部抛光打磨。
厂长同志,不知道您的工厂是否也打磨零件。”
一时间,厂长尼古拉耶夫斯基被说愣了。他犹豫了好一阵子,无奈的说:“将军!上级……上级没有要求我们这么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