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三子赵德昌看到杨帆被送回了后院,原本也想跟过去,冷不防却让国丈爷李节度使叫住。记忆完整的他,回想起姥爷平日里对自己的话,便乖乖的上前施礼。
爷孙一阵寒暄,报复一样的将王继恩晾在一旁。向来眼观六路的王继恩只是冷笑了两声,主动请辞说,刚得了定州米信将军的战报,有重要军情需要处理,恕不奉陪之类的话语。然后就命袁都头,带他到后堂办公。
不等王继恩走远后,众人登时就炸了锅。
率先开口的是成德军的一名偏将,年龄大约三十多岁,说起话来像寺庙里的大钟一样洪亮的嚷嚷。
“什么东西,不就是仗着皇上的宠信狐假虎威。一来就信口雌黄,胡乱给国丈爷和两位皇子按罪名。刚才又是那般的目中无人,宁可和一个不入流的都头扯淡,都估计国丈爷的颜面。现在几句话就把两位皇子的功劳给抹了,真是欺人太甚。”
“就是,就是,谁看不出来他哪点心思,不就是看上姓杨的小子了。急着给人恩惠,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抢功……真是挡里没了鸟,见着男人都激动。”另一位副将似乎不甘人后,立刻愤愤地抱打不平。
“还重要军情?我看是去和姓杨的幽会了,这不男不女的东西,都敢和本将争。”最后搭话的是镇州兵马都监曹璨,言语之中流露出一阵阵的醋意。众人闻言皆大惊,无不面面相觑。心知不妙的曹璨,连忙解释道:“大家别误会。我只是欣赏那位小官人的俊朗,真的只是欣赏。”
“曹都监不必多言,大家都知道你有六房小妾。老朽谢谢诸位将士的好意,今天时候不早了,大家鞍马劳顿速速回营休息吧。”
这些人的心思,对于久经事故的国丈爷来说,不但不感恩,甚至有些厌恶。心里很清楚,这些人哪里是为自己鸣冤,都是冲着太子的面子。想到皇长子连夜返京的事儿,国丈爷不由得黯然神伤。
“国丈爷!三大王!末将等告辞了……”众将领纷纷抱拳施礼告辞,一个个的恨不得立刻逃离的样儿。让明察秋毫的国丈爷李节度使多少有些嗤然,但是还是一一抱拳回礼。心不在焉的皇三子赵德昌,象征性的回了礼就想夺步离开。
“昌儿!那里去?”眼见大堂中没了外人,国丈爷李节度这才亲昵地唤道。
皇三子赵德昌如实回答说:“姥爷!昌儿想去看看杨巡检。”
“来日方长,你还是先和姥爷一起去本家客栈吧,姥爷有很多话想和你聊聊。”
“姥爷!杨巡检帮了昌儿很多忙,现在他有伤在身,昌儿实在不放心。”
“不放心?是不放心王监军为难他吧?”国丈爷李节度使见外孙默不作声,于是长叹了一口气,心里莫名的失落。想不明白他能为一个外人担心,而对自己兄长不管不问。
“昌儿!有些事情不是外人能帮得上的,关键要靠自己。杨巡检遇到的问题就是这样的事情。你以后可能也会遇到很多这样的问题,记住了凡事不能都指望别人。”国丈爷李节度使意味深长地说。
“谢谢姥爷的提醒,昌儿听从安排。”皇三子赵德昌心里明了,但是目光还是忍不住朝后院的方向张望。
“昌儿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今天在帐中要不是他及时点破别人的阴谋,恐怕咱们爷孙现在都大难临头了。这份恩情姥爷早已记在心里,明日定会带金银绫罗登门谢恩。”
“谢谢姥爷,姥爷你太伟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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