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闹事儿的人,大多都是镇定两州的豪门权贵,自然对杨帆在石邑镇闹出的神怪有所耳闻。此刻被这个据说能通达瘟神的人恫吓,那个能再无所顾忌。一时间,大部分人都收敛起来,但是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诸位,早点回去休息吧。御师希夷先生的事儿,只要本官查明,那些袭击朝廷命官的道人和他无关,自然会还他自由。”
从小办事就遭遇各种拖延的杨帆,如今也无师自通的玩起了拖字大招儿。
“有什么关系,不就是你一张嘴的事情。”一名身穿红色官服的中年男子,怒气冲冲地率先发难。
想到这些日子,袁判官袁浩总是对自己颇有微词,杨帆立刻反唇相讥。“呵呵……袁判官,你可是辅佐知州的副史,平时经办的刑律诉讼也不少吧?怎么能说出这么无知的话。”
“哈哈……本官无知?本官判官都做了十年,不比某些人,几句歪经就换来紫袍加身。”袁浩言语之中不禁满是醋意,还具有极强的煽动性。
诚然,在场的每一位有官身的,那个不是在底层摸爬滚打多年,才混出可以说的出去的身份。可是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少年,几乎一夜之间鸡犬升天。
很快,这些人便从原本凑人场,卖情面的围观群众,转变为直接对杨帆的嫉妒和不满的同僚。一个个怒目圆瞪,恨不得一口咬死杨帆。
“案发当日,不是已经验明被杀死的道士当众,有五个人都是希夷先生的徒子徒孙。作为师长纵然没有直接参与造反,也应该负有教导失察之责,杨大夫没有抓他回大牢问罪,已经考虑了众位门徒的情面。如果执意在这里耗下去,万一被瘟神老爷点了名儿,别怪本王没有提醒大家。”
让杨帆意外的是,皇三子赵德昌竟然会主动站出来帮自己说话。谁都没想到,皇子会帮杨帆说话。自然,又是一阵沉默。
科学尚不发达的宋代,上至天子,下到黎民,迷信鬼神还是主流。
如果皇子都信的事情,他们岂能一点儿不信。
“大家先回去吧,就当给老夫一个薄面。姑爷少不更事,做事缺乏变通,还望大家多多包涵。再说这个放人的事情,你们也可以直接找慕容知州,毕竟他才是本地长官。”国丈爷李英趁势诱导说。
“国丈爷,不是不给你面子,是大家是在没办法。那个慕容德丰早就推脱,说朝廷有令,镇州是边塞重点,监察制度必须加强。如今办理此案的是通判衙司,州府不便干预。”
“……”国丈爷李英无奈的摇了摇头,心说;这个慕容德丰真是会躲清闲,几句话就把祸水引到我这里。
为了缓和和本地权贵的关系,方便日后走动照应,他只好恳求杨帆道:“贤婿啊,你能不能先把陈真人放了?像他这样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加害于你。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挑拨。”
眼见事已至此,杨帆只好把王继恩提供的消息公之于众。
“老泰山,这件事儿是不是误会,也要等查清楚才能知道。因为前几日,小婿得到京城来的线报,他曾在御前诬陷小婿是妖邪,甚至要求皇上杀了小婿。”
听闻此言,众人无不骇然,惊叹之声不绝于耳。国丈爷李英更是大骇道:“啊!他怎么能这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