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游醒来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屋檐上鸟雀鸣叫,院中绿草上露珠清晰可见。
揉眼醒神,想起昨夜的事情,徐游急忙看向阵图,此刻阵图上原本的星光和诸多修补法器的材料已经消散无踪,只留那一把法剑。
上前细看,徐游大喜。
这一柄法剑已经完全没有之前残破的样子,宛如新生,如新锻造的一般。徐游拿起之后,昨夜在脑中响起的声音此刻再度响起。
“黄铜上品法剑,附寒气逼人神通,极度锋锐。”
这一刻,徐游知道昨夜的经历不是他臆想,更不是做梦,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脑中那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图阵当真可以修复法器,甚至不需火炉铁锤,实在是玄妙到极致。
“长街茶馆那说书人常说仙神怪事,还说有人身具先天神通,莫非我也是有先天神通的绝世奇才?”徐游胡思乱想,心中更多的是兴奋,毕竟是少年心性,多了这么一项本领,当然是高兴。
尤其是这一把法剑修复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放下心中的包袱,徐游急忙去生火做饭,替父煎药。徐铁生也起来了,不过大夫吩咐不要出门见风,经过几日调养,身体也是恢复了一些,但要干活还不行。
显然徐铁成还不知那柄法剑已经修复,满脸忧色,而在听到自己儿子说已经将那法剑修复之后,徐铁成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
“游儿,休要撒谎,那不是农具,更不是寻常兵器,那是修士所用的法器,就算是我要修复,也只有五六成的把握,还需耗费数日才能完成,你又如何能将其修复?还是想法子找到那位女客人,与她道明缘由,相信,她能理解……”放下筷子,徐铁成肃容道。
徐游知道多说无益,急忙是去将修复好的法剑取来,这一下徐铁成面露惊容,接过法剑仔细查看,一时之间居然是目瞪口呆,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可能,这剑之前明明已经残破到极点,就算是修复,也会有些许痕迹,可现在却如浑然天成,宛如新生,不可思议,更不可能,游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徐铁成急忙问道。
对于父亲徐游自然没什么可隐瞒的,急忙将阵图之事道出,只是阵图的来由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说不清楚,只说是凭空从脑中冒出,无师自通。
这话别人听去,必然不会相信,但徐铁成了解自家儿子,便知道徐游没有撒谎。
“莫非真如游儿所言,乃是他觉醒了天赋神通?”徐铁成活了大半辈子,见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对这件事依旧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当然听说过有人因为机缘巧合觉醒天赋神通,但这也只是听过,还没见过。
“又或者是先祖保佑,让我徐家又出了一个绝世奇才?”徐铁成想起他们徐家祖上的一个传说,据说他们徐家先祖当年就是一位极为有名的炼器大师,似乎就是有天赋神通在身,不用火炉铁锤也可炼器,甚至当年还炼制出过几件极为有名的法器,名震天下,只是时隔太过久远,徐家后代只当是传说,并未当真。
有些事,想不明白,再费心思也是白费,徒增烦恼,徐铁成自然知道这个道理,而这件事仔细想来似乎并无坏处,非但没有坏处,还是大大的好事。
当下徐铁成心情大好,法剑修复,这一单生意算是做成了,还能赚一笔,之前徐铁成因为此事也是忧心忡忡,如今自然是心情舒畅。
“今天晚上我便将剑送去破庙,还给那客人。”徐铁成拿起筷子,重新喝了一口米粥。旁边徐游一笑,说父亲风寒未好,这跑腿的事情,他去就行。
徐铁成一想也行,反正破庙不远,而且徐游经常去玩,倒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白天徐游帮一农户补锅修犁,傍晚时用灰土封了火炉,换了一身衣服,又找了一块麻布将法剑包好,与徐铁成说了一声便抱着剑朝破庙跑去。
破庙在城外两里地一个山坡上,平日里徐游和同龄的孩子也经常跑去玩耍,所以是轻车熟路,出了城不过一刻钟,已经是看到破庙。
此刻天边还有一抹落日光晕,那客人约定的是酉时三刻,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
进了破庙,还是那般败落,围墙倒了一半,里面也是落满灰尘,蛛网密布,白天到不觉得如何,此刻日落西山,这破庙居然透着一股阴森恐怖,好在徐游胆子不算小,倒也不怕,找了一个地方拂去尘土坐下等待。
这一等,居然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天色已经是昏暗无比,破庙里更是黑布隆冬,徐游这时候有些怕了。
便在他想着那客人是不是放他鸽子的时候,破庙外门突然响起一阵响动,脚步声声,仿佛来了好几个人,随后便听一声怪笑。
“燕蓉妃,你倒是真能逃,居然让我们追了数日,最后还绕回了原地,又回到这寒霄城外,看来,此处便是你自己选的埋骨之地,不过一会儿动起手来未必能给你留下一具全尸。”
声音透着凶气,说话之人显然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