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段时间,唯一有机会直接触碰到自己,唯一可能会知道自己的肉身底蕴深厚的人。
除了可以相信的人之外,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黄泉魔宗第一真传,鲁促仁。
只有在当日,顺手坑一下黄泉脉主的时候,演技爆发,让鲁促仁有了触碰到他的机会,说不定就是那时,鲁促仁知道了他的肉身底蕴极其深厚。
而这一次,送来这头五彩锦鸡王,也是鲁促仁的意思。
前两天,鲁促仁还专门派人来问安,问问五彩锦鸡王吃了么,若是吃完了,他们师徒俩若是喜欢,可以再送来一头……
秦阳心里有些愕然,说实话,鲁促仁的为人处世,半点都不像是魔道中人,在魔宗的这段时间,虽然跟他的接触不多,可大抵也能确认,宗内传闻应该没错。
鲁促仁为人宽厚,做事很规矩,在宗主闭关的时候,一应大小事,都是他来处理,而且都处理的井井有条。
自从黄泉脉主陨落,宗内物议如沸,人心不安,也是鲁促仁,一手将魔宗内的情况变得安稳,对下处事公允,赏罚分明,对上,也是多有来往安抚。
秦阳自己都觉得,若论当宗主的本事,赵荣辉是真的被鲁促仁甩出了半个南蛮之地,差距实在是有点大了。
可此刻捕捉细节,才发现,这看似一切都是意外的情况,竟然多多少少都有鲁促仁的痕迹。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到底是谁?
而此刻,秦阳看的很清楚明白,他的肉身根基雄厚,气血充沛,才是这个局的关键。
因为若是无法催生噬心蛊到成熟,他就这么死了,最后的结果,也只是崔老祖满腔怨愤,满心懊悔,却也只能对自己发发火。
可若是这颗蛊卵,不是来自被五彩锦鸡王吞噬的那只噬心蛊,而是来自别的还活着的噬心蛊呢?
蛊虫成熟之后,脱离而去,自然会前往母体所在。
而偏偏培育噬心蛊,乃是玄黎的不传之秘,除了玄黎之中的一些高手,根本不可能会有别人。
若崔老祖发现蛊虫脱离之后,直奔玄黎而去。
以崔老祖的性情,再加上黎族对外的态度,二者必定毫无悬念的会打起来。
而届时,黄泉魔宗内的人被噬心蛊所害,黄泉魔宗但凡是要点脸,也必然会出面,与玄黎生出摩擦。
真出现这种情况,背后只要有人稍稍推波助澜一下,南蛮之地的场面,就会变成各大势力的混战。
黎族九支必定会被尽数牵扯进来,各门各派在这等与黎族冲突的大环境下,谁都别想独善其身。
这才是真正可以搅乱整个南蛮之地的大乱子。
而之前魔道之间的内斗,也就是点小风波而已,只要黎族不参与,南蛮之地就不可能有大乱。
秦阳虽然早知道,是有人不想让南蛮之地的局势安稳,可一直没弄明白他们要怎么做。
现在总算是弄明白了。
是啊,南蛮三大族群,白水郎的势力在海岸线,已经向着南海转移了。
咎族,势力分散,难成气候。
只有黎族,世世代代传承下来,就算是南蛮之地的门派起起落落,今日有门派建立,明日有门派衰落,可黎族却一直很稳。
真想要大乱子,不将黎族扯进来,怎么可能实现。
现在,他就是一颗棋子,一颗最关键的棋子,开启后面大乱子的引子。
“秦阳?你没事吧?可是噬心蛊发作了?”崔老祖满脸担忧,将秦阳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没事。”秦阳回过神,摇了摇头:“师尊,噬心蛊从扎根之后,多久才会到再也难以隐藏的地步?”
“七天!噬心蛊从扎根之后,每日吞噬气血,逐步增多,七天之后,每日午时,都会吞噬心肉,到了那时,噬心之痛,气血浮动,加之心绪纷扰,根本难以隐藏,秦阳,你莫不是要……”
“师尊你曾经在黑黎避难,肯定有不少人知道,既然中了噬心蛊,怎么看都是意外,那肯定会去黑黎救助,说不定就能让玄黎卖个面子,救治我,我想,对方肯定不会留下这么大的漏洞吧?”
“噬心蛊尚未破壳扎根之前,玄黎的确有法子解决,可若是扎根之后,就算是玄黎中人,也没有办法了,他们的化解之法,据说已经失传了,八百年前,曾经就有一个赤黎中人意外中了噬心蛊,玄黎也束手无策,只能勉强留下一丝生机的时候,让噬心蛊脱离了,可……”
“可人也废了,对吧,除了一死,根本没救的。”秦阳叹了口气,心里倒是没多少惊慌失措。
莫名的想到了张师弟,若他中了噬心蛊,肯定不会犹豫这么多,说不定就会满脸不屑的哈哈大笑两声,啐一口痰,大骂一声瓜皮,干脆利落的自己抹了脖子,躺一会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可自己不敢啊,替身神像,的确可以替死,可这替死,跟张正义的不死神凰,死而复生,却还是有区别的。
理论上可以,可是不是真的能用,还得去黑黎问清楚再说。
最重要的,有人要弄死自己,就这么简单的先解决自己的生死危机,而放弃揪住小辫子的机会,那可不是自己的性子。
不将后面这个人挖出来,弄死他,这事就没完。
而且,对方肯定会预防万一,自己想要安安稳稳的到黎族,估计都不太可能了。
所以,假装根本没有中蛊,让对方以为第一步就出了意外失败了,才是最妥帖的办法。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秦阳心头暗道。
现在就看七天之后,是谁会在午时来见自己了。
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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