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贯彻爱与正义,有关吃鸡蛋黄和月牙铲的具体细节,就忽略不表了,时间嗖的一声来到了三,很是果断,到了最后开始去掉虫纹时,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跟变态了似的。
秦阳猜测,这可能还是因为荀穆的出现,所带来的变化,不仅仅是表面上看到的,只是占据了张师弟的一具后手躯体。
要是以后张师弟都不作死了,他还觉得有些不太习惯。
给手下的人传了信,让他们去盯着几个地方,尤其是当时荀穆引他去的地方。
越想秦阳越觉得,荀穆不可能随随便便找个地方,引他过去。
绣娘洞府就在那里,可能荀穆是真想坑死他,但也可能是真的需要借助他的力量,去探索绣娘洞府。
既然那里能引得荀穆的注意,他以后很有可能会再去。
让人盯着那里,甭管是谁去,只要发现有人想去探索的痕迹,都可以第一时间报给他。
在让人注意着点张师弟,布置完这些,秦阳便直奔大嬴而去。
最近离都里风起云涌,吵吵闹闹的,也快有结果了,黄氏家主为人虽然有些墙头草,喜好两边下注,可是以黄氏的底蕴,想办什么事,的确没什么好说的,效率挺高,对于嬴帝心态的猜测,也极为到位。
在黄氏一步一步的推动之下,嫁衣成为储君的事,在吵吵闹闹之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支持了。
反对的人是必须要有的,不然的话,嫁衣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让所有人都支持她,那甭管她是不是真的特别适合成为储君,嬴帝最先升起的念头,必定是忌惮。
如今喧嚣正浓,火候看似不够,却正是差不多的时候,真到了看起来胜券在握的时候,反倒是不好了。
因为秦阳很明白,成或者不成,说到底,也只是嬴帝一言而决。
嬴帝说不行,下面的人纵然能舌灿莲花,吐出一株仙草都不行。
在不太行的时候,将决定权给嬴帝,要让嬴帝觉得,这挺符合他的心意,是他选择的,是他的决定,最终促成的结果,而不是别人硬推上来,就等着他盖章。
秦阳正往离都赶的时候,离都刚结束了一次朝会。
嬴帝将嫁衣留了下来,带着嫁衣一起来到宫城的花园里。
这片花园,遍布着整个大嬴神朝范围内,各地出名的植株和花蕊,可以说是宫城里,需要人手最多的地方,为了时刻保持着这里的活力和生机,伺候各种灵植所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可远比看守一大片宫殿难多了。
然而,这里却很少会有人来,嬴帝已经许多年都没有来过这里了。
嫁衣也已经快要忘记,她上一次来到这里是什么时候了。
幼时她最喜欢的便是这里,这里可以算是这片让人感觉浑身发冷的宫城里,唯一一片能感觉到阳光普照的地方。
直到后来,她愈发对皇室感觉到厌恶的时候,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如今再次来到这片宫城里的大花园,嫁衣神情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一位扎着小辫子的小姑娘,正蹲在一株绽放着金光的花蕊前,捂着嘴巴对灵花说悄悄话的样子。
那是她最无忧无虑的一点点时光。
嬴帝和嫁衣,一起游走在这片大花园里,走着曾经走过的路,谁都没有说话。
一直走到了花园中心高点的一座凉亭,两人进入其中,就这么站在那里,一览整座花园,等了许久之后,嬴帝才忽然问了一句。
“盈盈,你想要当这个储君么?”
嫁衣沉默了一下。
“臣妹是女子,做储君不合礼法……”
“朕只是跟你随意聊聊,朕总要知道你是什么想法,所谓礼法,也是由人定下的,合不合,朕说了算,你无需考虑其他,只需告诉朕,你心里的想法即可。”
嫁衣神情变幻了一下,沉默了许久之后,低声道。
“臣妹不想。”
嬴帝回头看了一眼揖手长拜的嫁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而后便再次变成了那位高深莫测,谁都看不出他到底什么想法的帝皇。
嬴帝转过头,远眺着远方。
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黄氏在推波助澜,他是知晓的,黄氏是个什么德行,他也很明白,只不过,他能容得下黄氏。
因为黄氏从来不会想着自己去当这个帝皇,他们只是在下注而已,只要他这位大荒第一大帝还在,那黄氏就必定会站在他这边。
如今大嬴皇室之中,唯一值得下注的,便只有这位大帝姬了。
而无论别人如何,这些日子,大帝姬却从未主动去做过什么,也从未去结交朝臣,反倒是愈发的与世无争,恬静淡然。
如今亲口问出这句话,嬴帝很确定,那句不想,就是大帝姬的心里话。
可是目前的局势,也的确只有大帝姬有这个资格去坐上储君之位。
虽然现在有没有储君,并不是太重要了。
嬴帝得到了一个意料之中,却同样在意料之外的答案,他的心里却泛起了一丝涟漪,因为以大帝姬的条件,目前想要坐上储君之位,的确不难,他也并不会去阻碍这件事。
过些日子,万年祭的时候,他必须要亲自去,失去了前朝的威胁,离都有没有储君监国,并不是太重要。
同样,失去了最大威胁之后,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去慢慢的寻找下一个储君,甚至可以在未来千年的时间,去选择新出生的皇室子弟,将他们带到宫城,从中挑选培养出来一个合格的储君。
这是储君是谁,并不太重要。
嬴帝根本不会太在意这些事,因为下一个储君,可能也依然是当一个万年太子。
他自己并不在意,是因为他拥有。
可是看到另外一个明明没有拥有,却有机会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同样不在意这个位置,甚至不想去坐上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