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提供的免租地块,实行‘包产到户’原则,流民登记注册之后即可自行耕种。”
“培罗基金将为家境困难的承租人提供‘青苗良种贷款’,这笔贷款是不收利息的。”
“教会不设监工,原有的经理人一概辞退,租户那一小块田种好种坏全凭个人的本事,教会概不干涉。”
“租户只需向教会缴纳土地产出的十分之一——也就是什一税,除此之外不再承担其他任何形式的赋税或劳役。”
“简单来说,租户只需缴纳什一税,剩下全是自己的!”最后,克洛德主教以文盲都能听懂的语言做出总结。
会场立刻炸翻了天。反对者群情激奋,认为这项政策比弗兰克的改革更恐怖,将会大大削减教会的收益。
格里高利一脸木然,克洛德大主教则嘿嘿冷笑,用一句话做出反击:
“两条路摆在你们面前,要么跟大牧首走,要么跟改革派走,请自便!”
会场立刻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克洛德深谙人性:如果你要拆掉一面窗,直接提出建议可能会被拒绝,那就不如声称你想拆掉整间屋子,遭到反对之后再退让一步,表示至少拆掉一面窗,那么反对的声音就要小得多。
如果不接受格里高利的建议,教会就只能继续忍受弗兰克的激进改革,最终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没有人愿意尝试。
经过激烈的争论,会议落幕时终于达成共识,格里高利的倡议形成一份教会特赦令公之于众。
有心人不难看出,格里高利推行的政策,恰恰是当初罗兰向弗兰克提出的建议。弗兰克没有接纳罗兰的建议,一意孤行把亚珊帝国搞得一团糟,现在格里高利则要践行罗兰当初的提议,结果会如何?
从教会法谕颁布后的反响来看,格里高利的“改革”显然比弗兰克的改革更受下层民众欢迎,对于那些破产的流亡者而言,留在故乡耕种教会提供的免租土地,似乎比背井离乡前往远东讨生活更具有吸引力。
从格里高利宣布免租法谕那天起,流亡大潮就开始分流,越来越多的难民选择托庇于教会门下,得到一小块可堪立身的土地,凭着自己的双手挣口饭吃。
随着时间的推移,国有农场的劳工也相继逃离,改为投奔教会,摆脱皮鞭和棍棒,按照自己的想法租种一小块土地。
弗兰克对这种现象表示愤慨,公开批评格里高利的举措是在与国有农场进行恶性竞争,是在破坏他的改革大计。
格里高利不再逆来顺受,同样公开作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