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看向了方原,愈发满意,笑道:“你这份大礼,我实在太满意了!”
旁边的洗剑池弟子见到了这一幕,眼神更是愤恨了,更有人心里生出了一丝惊恐之意:“这六道魁首果然与邪剑修士搞到了一起,难道说,这其实是一个针对我们的陷阱?”
“……”
“……”
“哈哈哈,你看到了没有,这就是你坚守的正道……”
“正道之人,不问青红皀白便要杀你,他们在意你坚守的道吗?”
“反倒是邪道救下了你,你还要与他们争斗到底吗?”
“事已至此,修行路断,你又何必在做一只绝途命丧,苦海里挣扎的可怜虫呢?仙有仙道,魔有魔道,仙有逍遥,魔亦有大自在,天道无情,又在意什么正邪?何必让那世间俗人的善恶影响到了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别人眼中的魔道,又何尝不是吾等所求的仙道?”
对于外界发生的一切,方原一直没有反应,但实际上,却已尽收于心底,其中包括了洗剑池弟子一上来要对他痛下杀手,也包括了有人阻止了那一剑,然后却又不分青红皂白,不辨真伪,直接便要趁着自己行动不变,直接废掉自己,又被邪剑修士偷袭受伤的一幕……
这一幕,让他心里,也生出了些许悲凉之意。
而这种在悲凉与失望,则又更使得他识海之内,魔意更强……
这时候的他,整个识海,都已快要被血海淹没,魔意纵横,天昏地暗。
他的真灵盘坐其中,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血海吞没,只是因为某种无法形容的犹豫感,使得他哪怕是在痴怔之中,也一直下意识的拒绝着血海的侵蚀,因此尚未完全沦现。
那血海察觉了他心底的这种坚守,便鼓动了更强的力量向他侵蚀。
那种感觉,异常的可怕,这不是真正的你争我抢,而是一种心意的变化,那血海的力量,引发了无数的魔念,不停的影响着他的心志,却又使得这些魔念,像是他自己生出来的……
……
……
“少主,这六道魁首,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啊……”
而在外界,那位承天少主身边,一位身体残缺了半边的长老恨恨的看了方原一眼,目光不善的打量着方原,倒是也发现了他一身的邪气,冷意了一声,向少主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如今他们已然找到了无生剑冢,留着方原也没用了,而他们横渡雪原,死了无数人,活了下来的他们几个,也是肉身受损严重,也是将一腔恨意都发到了方原身上。
承天少主看了他一眼,笑道:“既是我辈中人,杀他做什么?”
目光缓缓的扫过了方原身上,也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邪气,虽然细细辨查,觉得他像是与承天剑典上面记载的略有不同,但也分明便是一路,脸色也有了几分好看,低语道:“你说你搞这么多弯弯绕绕做什么,端了这么久的架子,最终不还是要走到我们这条路上来吗?”
不再多想,吩咐周围的一众长老:“搜索一下这剑冢!”
那几位长老闻言,便急忙四散了开来,虽然想杀方原泄愤,但更重要的当然是剑冢。
然后很快的,那几位承天剑道的长老,便脸色惊恐的回来了。
“剑冢是空的……”
“这里……这里居然什么也没有……”
他们的声音里,居然已带了些惊恐之意,远比失望之色更重。
“剑冢是空的?”
承天少主听了,也是大吃了一惊,脸色沉到了极点。
亲自去看了一圈回来之后,满面皆是疑惑:“不对啊,若这剑冢早就被人搬空了,那位凌昭剑师又是从哪里得到的那些剑理?不过话说回来,那凌昭剑师若真是早早便入雪原,进入了无生剑冢,凭他们御剑宗那点子微末本领,又怎么可能承受得住这雪原风雪?”
心里却是越想越觉得诧异了。
实际上,这无生剑冢事本来就有很多让人疑虑之处,就连他们这等修为,准备如此充足,一路赶入了雪原之中,都死了无数人,元婴境界的四大长老都狼狈不堪,险险欲死,他也是靠了朱雀神卵这等异宝才撑到了如今,当时那位最高不过金丹的凌昭,又是如何进来的?
只是他们确信那御剑宗的凌昭剑师是曾经进入过无生剑冢的,也从方原手里看到了那一道剑经里面的剑理,才相信这里定有解决他们隐疾之法,不惜一切的闯了进来……
“少主,我们该怎么办?”
旁边的几大长老脸色都有些惊恐,向承天少主急急问道。
“怎么办?”
那承天少主眉心凝成了疙瘩,忽然转头看向了方原:“难道你还有事瞒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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