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暗影之中,有四五波暗哨纷纷向不同方向离去。
我见张幼谦在屋顶上目瞪口呆,我问怎么回事?张幼谦说,从来没见他如此嚣张。张百万与吕仲远寒暄几句,对张幼谦道,老祖宗,你还不下来?
张幼谦大声道,搬梯子!
我心说这时候就别摆谱了,一脚把张幼谦踹了下来,扑腾,砸碎了地上一张长桌。张幼谦回头怒道,苏犹在,你别欺人太甚。我哪里理他,连对吕仲远施礼。
张百万松了口气,说,这里就交给吕大人了。
吕仲远含笑道,辛苦张总管了。
六扇门,吕仲远书房之内。
张幼谦嘿嘿谄笑道,大掌柜的,要不是你,今天我们两个没准就横尸街头了。您不知道,当您伟岸的身影出现在长街之时,那种感觉就如天神下凡一般。
吕仲远冷哼,少拍马屁。你俩真行,一来京城,就给我捅这么大一篓子。河间府的事,还没找你们算账呢。我说河间府失贡银的事,可怪不得我们,咱们只是协助押送。
吕仲远沉声道,那你们知不知道,这贡银之中,有个宫里想要的东西?
我奇道,什么东西?
吕仲远道,那你知不知道,这十艘船上最值钱的是什么?
张幼谦说不是三十万银子和十万匹丝绸吗?
吕仲远叹道,非也,这船上最值钱的是一个人。
什么人?
江南织造局的冯宝。
我大吃一惊,冯宝?他不过是冯零感的一个义子,难道他身上有什么秘密?
吕仲远说,这件事关系到朝廷中的一个秘密,也关系到胡宗宪胡大人的生死,哎,我该在信中提醒你们一下的。
我大约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这冯宝知道的秘密,肯定与胡宗宪,还有灵宗皇帝朱悟能有关,或者与我怀中的那个账本有关。不过此时此刻,我并没有将账本拿出来的打算。
吕仲远又道,你们年轻,而且长期不在京城,京城中的事情,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复杂。本来,我们六扇门在松鹤楼布了眼线,对方给李翰林布局,将灵宗史稿诈走,我们本想顺藤摸瓜,找到徐阁老的软肋,你们两个愣小子一搅和,什么事都黄了。
我心中称奇,六扇门、登闻院都是皇上的特务机构,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盯上了徐玉甫,这徐玉甫与灵宗皇帝的失踪之事有什么关联?冯宝在徐玉甫的地盘被人劫走,究竟是徐玉甫自泼污水,还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我觉得事情有些扑朔迷离了。
吕仲远在我们面前来回走动,一言不发,不知在思考什么。
我则盯着角落里一只蜘蛛,正在吐网结丝,没多久,这只蜘蛛就吐了一张网,将自己隐藏在蛛网之中。一只小虫撞了上去,被站在了网上,蜘蛛缓缓过去,也不着急,慢吞吞将虫子包裹起来,吊在了网下,变成了冬天的美食。
这张网就是蜘蛛的空间,在这张网内,蜘蛛就是国王。颇无聊中,我也试着将真气如蛛丝一般送出了体外,在身体周围经纬交错纵横,心中大为惊奇。如此一来,竟比以前将护体真气遍布在周身更节省真元,效果也更佳。
我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正如墙角的一点蛛丝。
过了许久,吕仲远这才停了下来,道,从今天起,你俩被禁足了,不得离开六扇门半步!
张幼谦大声叫道,为什么?
吕仲远道,为了保住你两人小命。你俩人若不知好歹,溜了出去,小心被人宰了。
我说这老大您放心,我俩人武功虽然不高,但自保能力还是有的。而且,四合堂也不一定能够奈何得了我们。
吕仲远说你们也太小看四合堂了,几十年来,四合堂在京城中屹立不倒,你以为靠的是今夜那些乌合之众?别的我不管说,那赵九爷,还有他们身后的那些人,武功都不弱于我。
我说你可是晓生江湖的地榜第七啊。
吕仲远说这些都是晓生江湖弄出来的一些噱头,真正的江湖,高手如云,哪里是区区一本晓生江湖能够列尽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够解禁?
吕仲远道,找到冯宝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