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这点,孤天越道:“苏沉想得到美,陛下不必理会……”
“为什么不理会?”永夜流光却反问:“西北拓荒,那同样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啊。”
孤天越怔然。
永夜流光已道:“苏沉想借天空城来增强西北拓荒之力,反过来,无极宗又何尝不是在为天空城所用?苏沉的计划,很有诱惑力啊!”
孤天越急道:“可如果苏沉耍诈呢?如果无极宗没有攻略西北,反过来趁我们攻略西北时,偷袭我们怎么办?”
永夜流光悠悠回答:“偷袭谁?偷袭天空城吗?”
孤天越一滞。
当然不可能是偷袭天空城,西北拓荒,天空城便是主力,怎么可能留守后方?
孤天越已明其意。
天空城所在,便是羽族核心。
它在哪儿,羽族就在哪儿,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当然,要说完全没有后方也不可能,羽族区域里,依然有大量羽族分散各处,需要保护。如果人族真的偷袭这里,带来的伤害就算不致命,也是巨大的。
永夜流光道:“更何况,苏沉早已考虑到你说的情况了。他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什么?”
“设置观察员。”
在信里,苏沉直接提议设置观察员。观察员由两边派使者担任,并给予通讯盒子,方便联系。观察员的责任就是观察大军动向,确保大军的行进方向,西北拓荒的正常进行。
观察员共计十个,每半年轮换一次,确保不会被收买。
观察员的责任就是监督大军动向,确保不是不利于自身,但是不可泄露军中机密。
通过这种方式,确保了两个种族在互不信任的情况下,朝着同一个目标努力。
在信的末尾,苏沉更是写道:“原族乃智族公敌,雄踞最多资源而不知开发。凡我智族,皆当以灭外敌为荣,而羞于内战……”
在这里,苏沉把人族和羽族用智族这个皮囊包括,将彼此间的较量定义成了内战。
看过书信,孤天越也是无言。
思考了一会儿,他才说:“陛下,你打算接受他的提议吗?”
“当然接受,为什么不接受?”永夜流光反问:“苏沉的提议很公平,也很符合我的意愿。这是我羽族大兴的最后机会,一旦获胜,从此便可制霸大陆。”
“可如果输了……”
“输了就是输了。”永夜流光道:“失败者一无所有。一旦成为失败者,你会发现,就算想被人利用,都是一种奢望。”
这就是永夜流光的观点。
西北拓荒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是最后的赢家。
苏沉实际上就是约羽族在天野原决战,至于这一路的艰难险阻,不过是考验,是附带的战利品,更是一场复杂的游戏。
有着强大转化能力的势力,可以通过战争获得收益,增强自身;没有转化能力的势力,则会在对兽族的战争中流血,削弱,成为疲军。
这实际上是对双方后援后勤能力的考量,所以说是一场复杂的战争。
对此,苏沉和永夜流光都是极有自信的。
苏沉有自信是因为无极宗擅长转化一切资源,并将之用来提升自身,好比一个有着强大恢复能力的猛士,可以最大限度将战争收获转化资源,弥补损失。
永夜流光自信则是因为天空城的无敌防御,使它在小规模战争中几乎不会受到伤害。没有伤害,自然就不会有多少损耗。好比一个有着强大防御能力的战士,可以最大程度降低损耗。
一个回血快,一个降血少。
这就是两大种族在西北攻略中所拥有的独特优势。
也正因此,双方都是自信慢慢。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反正都是要打,就干脆西北拓荒,然后天野对决。
尽管有着对手可能耍诈的忧虑,但是那一刻,凭借多次的接触,苏沉和永夜流光心中却同时泛起“对方不会如此”的想法。
那是野心家们特有的心有灵犀,是独属豪情壮志的深刻理解。
所以在拿到书信的一刻,永夜流光就知道,这一次苏沉不会耍诈。
而在接到同意的回复后,苏沉也终于开始放心大胆的备战西北了。
一纸调令分发各处,要求七国出钱出人,准备与无极宗共同北伐。
这一次,无极宗不再是单独出战了。
这也是第一次,无极宗已超然身份公然宣调所有国主势力。
在经过一番“挣扎”后,众国主同意,包括顾家十二元老在内,所有皇极和大部分化意皆随军出征。
两个月后。
在经历了充足的筹备后,无极宗正式出发,前往幻雾城,国主杜清溪亲率臣下迎接。
一场席卷半个大陆的战争亦将由此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