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过于意外,所以芙兰惊疑不定地看着对方,一时间竟然没有回应?22??
“特雷维尔小姐……很高兴……很高兴见到您。”而热罗姆-波拿巴现在也是手足无措的样子,他仿佛话都说不完整了一样,“我……自从我们那次在英国告别之后,我……我一直都希望能够和您再见面。”
他似乎想要躬身行礼,但是手上拿着的蛋糕却又阻止了他的动作,所以身体摇摇晃晃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视线也低垂着不敢看向对方,明明是一个健壮的年轻人,此时却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噗”已经回过神来的芙兰,看到这一幕真的忍不住笑了出来。
“很高兴又见到您,对了,您怎么来到法国了?什么时候来的?”
“嗯……呃……我是几天之前才感到法国的,真的很走运,赶上了时间,能够祝贺您的生日。”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然后十分热切地回答。“至于我怎么来的……这就要感谢您的哥哥了,跟着皇帝陛下求情,最后得到了他的恩准,让我得以以外籍人士的身份为帝**队服役……”
“所以您现在为法**队服役了?”芙兰终于明白了。
“对,我现在是帝国骑兵光荣的一员,现在军衔是中尉。”年轻人马上挺起了腰杆,然后仿佛是怕对方误解那样,他又马上解释,“我之前在美国的军队当中服役,积累了几年的军事经验,所以让我当中尉并不是因为徇私……我认为我是能够十分胜任做一个军官的。”
“哦,我也相信如此。”芙兰点了点头,对此并不想深究“您肯定是个很勇敢很靠谱的军人。”
虽然她说得很客套,但是这个年轻人却仿佛得到了莫大的鼓励一样,刹那间脸都快要红了,他禁不住又凑近了一点。“特雷维尔小姐,其实,我认为……”
“啊,抱歉,我们不能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还没有等他说完,芙兰就笑着扬起了沾满了奶油蛋糕的餐刀,阻断了对方的话,“后面的人还在等着呢!您先到后面歇息一下吧。”
热罗姆-波拿巴呆了一下,然后往后面看了看,确实有几个人还在等着他,有些人的眼神里已经显得很不耐烦了。
“好,抱歉……”他不得不同意了她的话,然后略带沮丧和期待地退开到了一边。
在他走开之后,芙兰马上抛开了这段小小的插曲,然后继续开心地给其他人切分起了蛋糕,而每个人都对她满口奉承,祝福特雷维尔小姐生日快乐,让整个大厅一时间陷入到了欢快的气氛当中。
然而,因为今天在场的人身份都并不是那样单纯,所以这一片欢腾当中,这里注定会掺杂着别的一些什么。
虽然今天不是夏尔的生日,但是他仍旧是这里无可辩驳的主角,几乎每个人都凑到了他的身边,等待着他的指示,而夏尔来者不拒,一杯杯地喝着酒,好像庆祝生日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在酒酣耳热之际,夏尔的心情也极为愉快,但是他并没有忘记最为重要的事情。
他走到了爷爷的旁边,将他带到了客厅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面,然后另外将吕西安,还有在军界当中身居高职的阿历克斯-德-罗特列克子爵也给叫了过来。
尽管这两个人平常和夏尔谈话的时候都是十分类型毫无避忌,但是在德高望重的特雷维尔元帅面前,谁也不敢造次,所以都肃然站在旁边,等待特雷维尔祖孙两个人先开口。
“今天把你们叫过来,当然不是为了让你们陪着一个小姑娘开心的。”特雷维尔侯爵言简意赅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两个靠得更近一点,“先,我要告诉你们一个机密。”
这两个人连忙肃然抬起头来看着特雷维尔元帅,等待着这个老人的训示。
“今天我们并不是空手而来的,随着我们乘坐的马车当中,还带着一个箱子,里面有许多夏尔注定会十分感兴趣的东西。”特雷维尔元帅倒也没有卖关子,“里面有许多有关于俄国的军事机密。这些都是之前我的孙女儿去俄国拿回来的,通过一个我们的俄国朋友。”
“什么?”听到了元帅语焉不详的解释之后,两个人都是颇为惊诧。
“她带回来的文件当中,有不少是有关于他们在近东和高加索地区的军事行动的具体计划。”特雷维尔依旧不紧不慢地解释着,“而这些文件无可辩驳地表明,在近期,很有可能俄国政府就将会动一场针对土耳其的战争,甚至有可能在明年开春之后。”
“啧……”两个人都暗自咋舌,不过并不是十分震惊。
说到底,他们也对此有所预感了。
他们倒是更加好奇,那位能够将这些详实的情报统统送给到底法国的俄国朋友到底是谁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很有可能是俄国政府或者政界的高层人士。
当然,这一点无论是老元帅还是夏尔都不可能告诉他们了。
“现在这些文件刚刚到巴黎,就连陛下也都不知情。”夏尔若有深意地跟他们补充了一句,“不过很快,我就将报告给陛下,让他对这个情况有所预备。”
“有所预备的意思就是对他们宣战吗?”吕西安小声问。
夏尔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轻地耸了耸肩。“如果那样的话,我只能说有一些事必然要生。”
“哈……”吕西安深深地吸了口气。
虽然之前听过夏尔说过几次,不过当真正听到消息被证实的时候,他仍旧有些百感交集,心里说不清是振奋还是如释重负。
但是不管怎么样,绝对没有恐惧。
他虽然已经离开了北非很多年,但是他的身体还铭记着那时候的训练和战斗,也从未忘却过火药呛人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