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不过以金嫫姥姥和她手下五毒花娘、以及巫鬼教的实力,要是对上鹋哥和明巫祝师,终究是没有胜算的。但以西岭的形势,实际上,只要制造出让双方翻脸的契机,然后将鹋哥想要动手的消息透露给金嫫姥姥,让她宁可与鹋哥闹翻,也绝不离开天蚕岭,鹋哥和明巫祝师就拿她没有什么办法到那时,我们再暗中派人与她接触即可。”
红娘子道:“就算不搞这些名堂,照目前的情况,巴蜀我们也攻得下来”
“时间。”百子晋道,“以巴蜀的地势来说,就算我们攻得下来,单是在行军的路上,也不免浪费许多时间,攻下巴蜀之后,就是与蛮军的战斗,虽然到时候,宁兄和甘兄会通过水师呼应,从其他地方北上,但以司壁洞及其周边为战略重点的争夺战,肯定是非常惨烈的,如果在此之前,没有能够消灭鹋哥,让他逃西岭,在我们的后方弄鬼,总是麻烦得多。虽然在攻下巴蜀后,强迫鹋哥归伏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以鹋哥的为人,他敢降,我们恐怕都不敢收,还不如与金嫫姥姥达成一定的协议,无非就是继续让她保有金蚕岭和花豹岭,以及允许巫鬼教继续在巴蜀传教的事。”
继续翻着小册子,眼前红影一闪,小册子已经被红娘子抢走。红娘子翻看道:“这册子倒是有趣,蛮族的、苗族的,许多人的性格和本事都已经写上去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唔为什么这册子上,连猛查刺和神册宗倍过往经历都写了上去,唯独鹘后月理朵这几页,却是完全空着的?”
“鹘后本姓宇文,全称应该叫作宇文月理朵,是蛮族中宇文家的养女不过这中间恐怕有些什么问题。”说到这里,百子晋抬了抬头。
“问题?”
“实际上,我也弄不清楚。”百子晋苦笑道,“这是宁江兄说的,他说,凡是调查到的,与鹘后月理朵有关的一切,全都不要当真,更不能被她的表象所骗。”
红娘子将册子放低,往他看来:“但是,就算鹘后的作风、性格等等,全是假象,但至少,她幼时的经历,出身背景,这些都是可以调查出来的,其他人的背景,你这小册子可也没有放过。”
“我猜,宁江兄的意思是,现在的这个鹘后月理朵很可能根本就不是当年被宇文家收养的那个月理朵。其实我也不太理解,月理朵能够成为淳欣部的女首领,除了她自身强大的实力,和残忍到极致的手段之外,也跟她与宇文家的关系有关。虽然时间很短,但毕竟有那么一段时间,宇文家曾经做过北面万里银川的共主,如果真的有人敢冒充宇文家的女儿,单是淳欣部内部,恐怕都难以交代。但是宁江兄却说,月理朵就是月理朵,但也不是月理朵,或者说,她的身体是月理朵,但是里头很可能已经换人了。”
红娘子不解的往他看来:“这是什么意思?”
百子晋低声道:“宁兄用了两个字来解释夺、舍!”
夺舍?这样的字眼,让红娘子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百子晋也没有继续解释,毕竟对于这一点,实际上,宁江也只是猜想。他站了起来,来到帐门处,往外看去,冬季的风,刮卷着远处孔眼曲折的山峰,发出呜呜的声音。在他们的周围,穿着棉衣的将士,依旧在忙碌着。
身为大周丞相兼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宁江,所采用的先军政策,虽然给后方带来的极大的困难,甚至引发了民间各种敢怒不敢言的暗怨,却也让前线的物资应有尽有,让越发寒冷的冬季里的用兵,也成为了可能。但是反过来,被这股狂潮推动着的他们,处于风头浪尖,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百子晋揉了揉眉尖,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这已经是一场无论如何不能败的战争,不但不能败,而且必须取胜。实际上,这个时候,鹘后之子李胡所率领的蛮军,已经在司壁洞的北面大规模的集结、练兵,等着冰雪消融之后的大战,而宁江那厮,也已经开始着手于来年春天与蛮军的恶战。
明明连巴蜀都还没有拿下
无奈的摇了摇头,要是不能在来年的二三月之前,攻下巴蜀,那真是没脸去了。
北风呼啸,军队集结,城墙如垒,箭塔如山,推上前的火炮,随时待命的武将,随着势不可挡的碰撞,化作了轰鸣的战火、爆散的玄气,在这个群魔乱舞、同时也是英雄辈出的时代里,所有人都被历史的巨浪推向前方,在光明与黑暗的一线间,涌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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