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终究只是你的一枚棋子吗?
舒无宁不由心中气苦。
最可气者,宁夜甚至都没有跟她做过解释。
李一凤到是看出了些舒无宁的心思,柔声道:“掌教莫要懊恼,也许,这也是你师父给你的考验呢?”
“考验?”舒无宁目光微微一亮:“所以? 他是想看我如何自处吗?可是这般的考验? 后果也太严重了吧?”
这次李一凤都不说话了。
气氛在这刻再度凝重起来。
每个人都小心翼翼? 不敢多言。
反倒是舒狼哼了一声:“他是不是考验? 与我们何干?要我说,根本就不用理会他是什么意思。”
“没有宁大殿首,就没有我们现在。”谢婉儿沉声道。
舒狼却哼道:“可是云绝门是掌教一手建立起来的? 他宁夜又做过什么?终不过是几句虚口空言。如今云绝门身陷危境,他又不管不顾。”
“他也是有难处。”
“难处?他曾经历过那么多事,哪一件比现在的难?”舒狼不服气道。
这话却让舒无宁眼前一亮。
是了。
师父经历的事还少了吗?他干下的哪件不是大事?
那时候他又何曾畏难过?
为何这次却说不便出面?
终究是托词罢了。
他就是想让自己来面对这一切!
想到这,舒无宁反倒平静了下来。
她喃喃道:“师父曾说过,为人行事,最忌瞻前顾后,身为掌教,就应当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太过顾虑他人。行当行之事,放眼长远,立足眼下,方为正道。考验也好,绝情也罢,如今我都是云绝门的掌教。吾之行事,也当从云绝门出发,而不应总是考虑师父怎么想。若是我做任何决定,都要考虑师父……那或许他也会觉得我无能吧?”
听到这话,李一凤微微一笑。
她知道,至少这一刻,在心理上,舒无宁已经调整过来。
说起来,这还真是舒狼的功劳。
他的眼中只有舒无宁,没有宁夜,正因此从不在乎宁夜的想法,反倒是在这一刻跳出了旧的思维。
行当行之事,莫顾虑太多!
自己的问题,就自己想办法解决。
这刻舒无宁心中恍悟,不再去想宁夜的打算,智慧重回高地,舒无宁快速思索了一下,道:“就算是向木傀宗求救,木傀宗也未必会帮忙,更帮不了多少忙。一来,于理不合,师出无名。二来,他们也一定会狮子大开口,多半是要借机吞并了我们。如今师父已经放手让我自处,我若再投身木傀宗,岂不是……”
她想说才出狼窝又入虎口,但想想这说法实在不妥,一时找不到好的说辞,便道:“自由难得,云绝门将来要成为天机门,便不能仰人鼻息,寄人篱下。若是没有自己面对危机的能力,便永远休想自强。”
“可我们是小门派,只靠自己,难度难关啊。”林驼子忧心忡忡。
“不能仰人鼻息,不代表不可借力而行。”舒无宁道:“师父已为我做了表率,我们应当学习如何在夹缝中生存。木傀宗可借力而不可依仗,除了他们,还需另求方向,如此方可左右逢源,壮大自身。”
“什么方向?”大家一起问。
舒无宁眼中精芒一闪:“东风关名义是太阴门的,但终究还是黑白神宫的。若东风关要出事,黑白神宫必不能答应。”
“那不还是找宁大殿首?”大家疑惑。
“不。是成自厉!”舒无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