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是疾呼悍战的王处直本人,连同簇拥在身边十数名持牌披甲的精锐亲兵,霎那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轰打撕扯成许多不可分辨彼此的血肉碎块。而余下跟进的官军步队更是士气大惧,而争相转身退逃而走。
待到督阵的河东军将他们拦截下来,并且砍杀了数十名临阵脱逃的将校以为警尤,这才将其残部重整旗鼓驱使着复还来;但是这么一耽搁和退缩的功夫,却发现启夏门内已经被城外冲进来的太平贼军,给重新夺取和布阵下来。
然后,随着更多更密集的火器,不断从城头、城下和城门便投入到使用当中,官军在启厦门正对的长街上所组织的后续攻势,也在一次又有一次被粉碎和挫败当中,变得越发疲弱和无力起来。
然后,这些从启厦门内的反攻得手的太平军,却并没有因此满足和安于现状,又循着官军反攻不力败退时所留下的防线缺口和空虚处,辗转分出一直生力军以王彦章为前导,侧向攻杀王中路明德门的战线。
结果正在明德门上下奋力激战当中的忠武军、神策军、泰宁军三支客军,还有负责殿后的昭义军所部,就这么被突如其来的打击给拦腰截断了;
于是,这些官军所部一时间的后力不济,在来自明德门内外生力军包夹反击下,很容易就被打乱了原本配合和协同,变成了各自为战的混乱局面;
然后,又随着上前接应的昭义军副使孟迁,当场为炮子所中毙命,麾下所部将士惊骇之下沿着朱雀长街自行撤走;最终演变成为了着三支客军各自争相突围的大溃乱。
因此,正在光化门鏖战不休的丰州都防御使史可及,及其麾下天德军也见机不妙之下;也抢在明德门和启夏门的援军合流攻杀过来之前;毫不犹豫的丢下了协同作战的振武军,不顾损失的抽身退走了。
结果导致振武军衙前兵马使契苾信(节度使契苾璋之子),连同千余振武卒、回鹘兵被围困当场;一直苦战待援死伤过半至天黑之后才彻底放弃,开始自行四散出逃;而契苾信亦是被火铳击伤就擒。
于是,官军通过连日的轮番攻势和苦战,所推进到长安南郭内城墙上的上风和优势;短时间内就在城外来援的生力军反攻之势下迅速的损失殆尽,而相继重新退回到了过火前数个城坊外,所布置最初的攻击起始线去了。
而当行营都统崔安潜得到消息后重新站到丹凤门上来督战,却只能见到烟火中如潮败退倒卷而来的官军旗帜之际,也忍不住再度摔断了第三只手持的拂尘而对着左右怒吼道:
“局面何至于此乎?,官军在城南的眼线和探报呢,为什么没人及时回复和报信!!!”
“沙陀和党项的蕃落军呢,难道拓跋思恭和朱邪翼圣的麾下,都是见敌不闻的死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