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数日之后下游得到捷报的江陵城内,俨然再度笼罩和荡漾在了欢天喜地的庆祝气氛之中;因为哪怕是再愚钝之人,也知道随着旧朝天子的束手就擒,新的时代即将要到来了。
而在专程为此召开的扩大会议上,同样也是气氛热烈而欢欣鼓舞不已;以至于负责维持秩序和保持肃静的值日虞侯官,都没有能够让前来参加会议的军将和官员们,停下来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生。
“固守梓州州城的东川节度使宋浩开城出降了?”
“山西兴州境内的高仁厚残部,已经北上退入大散关了。。”
“如今西川地界内唯一成建制的官军,便就是遁入西山各羌的李茂贞部了。。”
“这么说,我军打破成都之后,居然俘获了两位陛下了?”
“可不止这两位两位,还有四位宰相在内的西川行在文武群臣百余人等呢;又有官属将吏军士约两万有余,各色旗仗卤布、文书档牍、钱粮甲械不计其数,。。”
“难道偌大的锦官城内,就没有多少为这旧朝死节的臣子么?”
“有啊,据说是个叫张浚的相公和神策右中尉西门君遂,带了一帮家丁、防阁,想要冲入子城的行在将马球小儿劫出来。。”
“然后呢?”
“然后就没然后了,那马球小儿根本就是病的起不了身,反倒是要赶他们走;然后这两厮大哭嚎啕着就自戕当庭了。。”
“对了,怎么会有两位?除了那位马球小儿之外,还有个谁人啊。。”
“据说临危受命的便是那位马球圣上的同母胞弟,寿王杰了;只是他这个圣上还没来得及坐上大位,在传位当日被本军俘获了。。”
“莫说其他的,现如今就是打着这位新科圣上的大驾卤薄到那梓州州城去,才让坚拒城内东川宋浩就此开门出降的。。”
“话说,你又怎么知晓的如此内情啊!”
“因为有咱们的人正在当场啊!就连那马球小儿都是咋们的人抢先一步控制住的。。”
“那西川小朝廷不完球,还真是没天理了。。”
“此言差已,若非是旧朝倒行逆施,从上到下一股脑儿都烂透了,咱们的人有怎么可能有可乘之机呢,更莫说混入那马球小儿身边了?”
“对对,这便是那马球小儿不应天命,自取其害的活该下场。。”
这时候,位于高堂空荡荡上座边上的金钟终于被敲响了起来;随后,在一众目不斜视少年卫士的簇拥之下,周淮安大步流星的走上了台座前,然后接受在场文武部属的轰然齐声礼拜到:
“参见王上。。惟愿金康永寿。。”
随后安然入座的周淮安,就中气十足的对着开门见山道:
“如今剑南三川初定,诸事繁冗,就无需再多礼了。传我令下:”
“诺。。”
在场众人不由肃然正身道:
“委任军事咨议杨师古为剑南三川善后处置大使,总专屯田安民、审刑治防、肃正清丈、钱谷赋役、平夷理边诸事。。”
“谨遵王命!”
略有些惊讶的杨师古在一片侧目之中上前顿首拜领道:他虽然对于自己的外放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从未想到会被委任以剑南三川如此大道的专责权柄。
然后就见周淮安又继续发号施令道到:
“以兴元府别设梁州戍防区,着第八军右郎将(老)关向应为戍防使。以驻队六营,定员五千五百。。”
“以泸州别设泸水戍防区,着第六军后厢郎将郭言为戍防使。。。以驻队五营,定员四千七百。。”
“传令成都府境内的渝州别遣军钟翼部,就地整编为太平第十二军,定额一万二千三百员,就近肃清东川十一州、三江各部土蛮。。”
“传令成都府境内的渝州讨击军王重霸部,就地整编为太平第十三军,定额一万四千五百员,继续平定西川十三州,并近界诸蛮、西山八国、云南安抚诸事。。”
“传令山东讨击军葛从周部,返回山西境内接受人员装备的补充和再整编,就此改编为关内西路讨击军,定额为两万三千名正员;”
“抽调其余两路的打击军(炮团)、掷弹队(发火箭和投掷器)技术兵器和战斗工程兵序列,优先补入;其余辅卒并夫役征发诸事,以三川善后司优先就地筹备和征调。。”
“传令江东(三路)、江西、湖南、两岭七路,各自征募三至五个补充营,在五月以前徒手抵达江陵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