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六年,六月二十八,下午。
从瀛洲淡水港开来的船队,陆续抵达吴淞口军港,接到急报的宝山卫指挥同知史青阳、指挥佥事柴呈安、总镇抚官杨逸畴、宝山训练基地司令伊塔埃特.麦立、海军军令部部长王凤武、军务部部长林耀宗、军需部部长李义泉、军法部部长谭岳等数十将校冒雨前来迎接。
看到身材高挑婀娜、气质迥异于大明女子的楚梅,挽着朱道临的手一起下船,码头上列队肃立的将校们惊得目瞪口呆。
唯有史青阳和谭岳几个屈指可数的心腹将领知道,自己大帅在天枢阁有个为他孝敬双亲的心爱女子。
虽然大雨渐渐转小,可淅沥沥的雨丝还是能淋透衣衫,身披雨衣热得不行的朱道临把楚梅介绍给众将校之后,大手一摆便吩咐返回卫城中的总部。
数十将校立马遵令而行,率领被淋得全身湿透的海军总部直属警备营500精锐,簇拥着朱道临伉俪,大步离开码头。
满载硫磺和日本铜料的四艘货船,则继续扬帆西上,赶赴上游的目的地龙潭码头。
古朴坚固的宝山卫城东北角的独门独院,是朱道临的专用住宅,长期留守的亲卫队每天都会仔仔细细打扫一遍,务求不留下一点儿死角。
看到自己的大帅忽然冒雨到来,亲卫们惊喜不已,不用吩咐就接过东海舰队将领们送来的行李,放进内室,随后悄悄把岗哨增加了一倍。
朱道临当着数十将校的面,郑重地把楚梅介绍给众亲卫,楚梅落落大方的亲切态度,令亲卫们更为恭敬。
将校们散去之后,朱道临才悄悄告诉楚梅,这十二人是最早追随他起家的老部下,年纪都在28岁以上,不少人已娶妻生子。他们不但自愿追随自己承担留守任务,而且还肩负着收集本地军民情报、暗中监察军中风纪的重任。
在家中洗澡更衣完毕,朱道临偕同楚梅,前往海军总部。参加各部将领为他操办的接风酒宴。
三杯美酒下肚,朱道临站起来大声告诉大家:“今晚我们喝的虎山大曲,酒曲配方和酿造工艺都来自楚梅家的酒坊,紫阳观酒坊使用的两套酿酒设备,也是在楚梅的舅舅努力下。从天枢阁一家老厂买回来的。”
众将校立刻明白楚梅的身份不同凡响,纷纷举杯向楚梅表示谢意,顿时把楚梅一张俏脸羞得都红。
酒宴过半,将校们的话题再次转到素来争议不止的军备问题上。
不知道是谁泄露了左轮手枪的秘密,在座将校争相要求把威力巨大的四管火箭炮装备到每一艘战舰之后,纷纷要求再给营长以上军官配发这一连发利器,还给左轮手枪取了个响亮的名字连珠手铳!
朱道临与身边的西梅诺、王凤武简单商量过后,叫来负责海军装备的军需部部长李义泉。
问过后朱道临得知龙潭枪炮厂已经达到满员的5,000工匠,四大分厂均已正式开工。秘密组装的50,000支单发步枪已运抵新落成的汤山陆军总部军械库,铜壳枪弹的制造也步入正轨,自本月起每月能够造出20万发子弹,但是制造枪弹的库存铜带即将耗尽,在研究院尚未解决铜板滚压机的情况下,还需要朱道临从天枢阁购回。
燧发枪的仿制已从三个月前的每日20支,上升到上月底的每日80支,合格率从最初的百分之四十不到,逐步上升到本月初的百分之八十五。专用纸壳弹的制造一直很顺利,完全能够满足江南陆师、江南水师和朝鲜军队的需求。
由于四管火箭炮的研制是在严格保密的固山铁城,李义泉也没资格了解详情,坐镇固山铁城的火器局提督李宽济分给海军多少就是多少。所以,见识过火箭炮巨大威力的海军将校们想多要一些都不行。
与陆军平分的大威力臼炮暂时不缺,火器也没有仿制的计划,好在海军陆续拿到360门,装备16艘主力战舰和配发陆战第一师24门之后,武库里还存有320门。两年内不用为这种发射简便、威力巨大的火炮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