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七越说越气,当年自挂东南枝的绝望,就像是一条毒蛇般,不断在啃食着其心头。
听闻虞七的话,西伯侯眼皮一跳,上下打量着虞七,然后方才面色诧异道:“贤侄此言诧异,你既然修得无量神通,当可知道命运本来天定。那一切都是你命中劫数,老夫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哦?我命中的劫数?就凭你红口白牙?”虞七嗤笑了一句:“我若出手斩了你,是不是也是你的天数?”
“我与你家太君乃是嫡亲血脉,你家太君乃是我的亲姐姐。算起来,我还是你姑爷爷,你敢对我满口胡言随意放肆?”西伯侯怒斥着虞七。
西伯侯与武靖同辈论交,乃是世家之交。而与虞七论交,论的乃是私人伦理之事。
家主之间,不兴辈分。就像是一个舅舅,就算是皇亲国戚,那也要给皇帝外甥叩首行礼一样。
“姑爷爷?”虞七忽然笑了,上下打量着西伯侯,然后再看看这青山绿水:“也罢,你若想呈口舌之利,那边随你,我也不与计较。此地山清水秀,乃是埋骨的好地方,姑爷爷你想好怎么死了吗?好叫外孙我为你送终。”
“竖子无礼,看我如何替武家管束你这无法无天之途。当年武靖活着的时候,武家就被你搅得鸡飞狗跳,你依仗神通,肆意欺辱武家同胞兄弟。今日我既然证道成圣,便断然容不得你如此放肆,非要叫你改邪归正,步入正途不可。”西伯侯周身气机动荡,向着虞七封锁而来:“孽障,你认不认罪?”
看着气机勃发的西伯侯,虞七眨了眨眼睛,忽然觉得事情有些搞反了。
不是自己来斩杀西伯侯吗?怎么好像弄反了?
他倒是乐得看西伯侯这幅虚伪的面孔:“如何认罪?”
“在你武家祖宗宗庙前诚心悔悟,随我一道杀入朝歌城,清君侧匡扶社稷。”西伯侯声音盎然:“解决天下百姓之疾苦,民生之潦倒。而不是整日里推行你那劳什子变法,叫天下百姓鸡飞狗跳,惶惶不可终日。”
“酸腐之言,我的志向,又岂是你们这种老古董能知道的?道理讲不通,只能送你上路了。我正要看看,圣人有何本事!”虞七一双眼睛看向西伯侯:“出手吧。”
终南山脚下
无数的物资汇聚于道门祖庭之内
只见那堆积如山的物资此时被无数个大大小小的道士搬运到祭台上。
此时整个终南山大小无数道士俱都是纷纷出手,布置祭台的格局,运行着终南山上的大大小小磁场。
“你说,圣人当真能敌得过虞七吗?”大广道人有些担忧的道了句。
“圣人执掌长河,乃是天道的一部分,有无穷伟力加持于其上,虞七虽然神通广大,但他才修行多少年?圣人数千年道行,再加上合道虚空参悟无极大道,镇压虞七不难。”大成道人为大广道人打气。
“我听人说,虞七好像是在阴曹地府内与活佛比试,双方好像不分胜负来着?”大广道人有些担忧。
“一派胡言,活佛是在逗弄虞七玩的。未来身都不曾拿出来,一身本事根本就没有施展。”一边大慈真人训斥了一句:“咱们这些年不断找活佛的麻烦,你应该知道活佛究竟有多强。”
的确,没有人会比十二真人更知道道门圣人有多强了。
“但咱们现在将事情搞成这个样子,大云、黄龙师弟纷纷进入封神榜,圣人若降临而下追究起来,咱们岂不是自找麻烦?”大广道人又嘀咕了一声:“当年圣人教化天下,是叫咱们肘制天下权贵,遏制其余九位师弟。可现在咱们不但没有完成圣人法旨,反而被同化了,若圣人降罪……。”
听闻大广道人的话,众人俱都是沉默下来。
“既然已经决定恭请圣人降临,那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合我道门全部之力,请圣人自法界虚空降临,要耗费各大世家半数底蕴,咱们也算是将功折罪。门阀世家虽然壮大了,但却也汇聚了物资,给了圣人重新降临的机会。”大成道人安慰了一句。
“但是,当年诸位圣人在法界钦点虞七为道门未来掌教,对虞七颇为支持……。”大广道人又在碎碎念的泼冷水。
听闻大广道人的话,大成道人与大云道人是一个头两个大,大云真人无奈的道:“但现在虞七叛教了!与佛门、儒门勾结,来瓜分我道门的底蕴,咱们岂能容他?圣人岂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