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准备煽动流民,占据本州造反,野心不小啊。哼,就算你能煽动流民,凭着这群乌合之众,难不成还要建基立业?”李洛冷笑着试探道。他当然喜欢有能力的人,但如果对方野心太大,也只能杀了。
申花生不屑的说道:“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俺是想造鞑子朝廷的反,只是想奋起求生罢了。建基立业?俺还没白痴到那种地步,不做这种清秋大梦。”
李洛再次试探道:“本官看你有点本事,有心放你一马。只要你重新效忠朝廷,本官就可委任你巡检之职,如何?”
申花生闻言哈哈大笑,“让俺再给蒙元朝廷做鹰犬,那是万万不能。这狗屁鞑子,老子才不伺候。你还是给俺一刀,更加痛快。”
李洛道:“好!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就莫怪本官杀你。”说完对宗昼道:“不要虐待这厮,人都快要死了,就让他好酒好肉受用几日,给他烧个火堆。”
李洛和崔秀宁离开地牢,又和李绸做了一番安排。
回到内宅,李洛说道:“算是个人才,只是不太好收服。”
崔秀宁道:“论能力,申花生不比江钧和杨青雀差,但此人更有魄力。”
李洛点头:“带到海东后,要是他还不为我所用,就只有杀了。”
…………
“镇守官人,经过统计,流民共计七万七千四百余口。其中大多是青壮,共有五万八千余口。”
堂议上,知州黄不花汇报道。
李洛道:“这青壮,是怎么算的?可不要把老弱算成青壮,不能让南洋大商人误会我等没有信誉,滥竽充数。”
黄知州回答:“十五岁到四十岁,没有毛病的男女,就算青壮了。”
李洛问:“青壮中,男子多少,女子又多少?这些我们都要心里有数。”
知州一边翻着统计册子一边道:“青壮男子三万一千口,青壮女子,两万七千余口。”
李洛听了数字心中就盘算开了。三万一千青壮男子,其中十六岁到三十岁的,应该有六七成,也就是两万口。
这两万口,就是适合当兵的男子,哪怕四中挑一,也能增加五千新兵!
海东人力紧张的局面,也会大大缓解。每年的粮税,丝税等收入也会暴涨。
花几十万两银子挖这么多人口,绝对是赚大了。
最后众人一统计,只要顺利将全部流民卖掉,竟有五十多万两白银!
镇守官人拿大头,四成。剩下的六成,也有三十多万两。不但这堂上的每个官吏最少能分万两,就是州衙的小吏和皂隶,都有白花花的银子子进账。
所以,在巨大的共同利益下,整个宁海州官场,全部被绑在一起欺上瞒下。七八万流民汇集在一起,这么大的事,朝廷和上官硬是被蒙在鼓里,完全不知情。
最后,李洛吩咐继续往流民区输送官粮,木柴等物资。不能让流民饿着了,冻着了。每饿死冻死一个,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散堂之后,李洛踱入后宅,看见崔秀宁正在培训新特务,其中,赫然就有荣城五秀。
这五个风尘女子,此时正兴致勃勃、聚精会神的听崔秀宁讲课,一个个不住点头,还挥笔记录。
相比之下,其他新学员大多还是一脸疑惑的样子,似乎听不太懂。
果然,荣城五秀这样的女子,更加早熟,经历更多,还有文学素养,接受能力明显更高。
“今日的授课,到此结束,散学之后,相互温习。”
“恭送老师!老师辛苦!”二十多个新情报学员一起站起来鞠躬。这套礼节,是李洛设计的。
崔秀宁对学生们一点头,就离开当课堂的宴厅。
“这批苗子怎么样?比李雍李绸他们呢?”李洛问道。
崔秀宁踩着庭前的积雪,“差不多。但荣城五秀,比李雍李绸那批接受能力更快。荣城五秀,我估计三个月就能用了。”
李洛道:“好,晚上我开始给他们讲授日语和蒙语,一天一节课。”
崔秀宁点头:“是要抓紧了。你不是说最迟明年七月就要征日么?潜伏到日国的特务,最迟明年五月就要布置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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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洛道:“学外语,天赋很重要。这批学员,谁最有外语天赋,明年就派谁去。对了,元廷大特务尤宣抚身边的眼线,开始布置了么?”
崔秀宁道:“会派李扬去。整套方案,李绸她们在设计,两个月之内,李扬就可能潜入尤宣抚的身边。”
李洛又问:“泉州的蒲寿庚呢?”
“还没有安排,一时没有合适人选。蒲寿庚是色目回回,很难相信汉人。”崔秀宁解释。
“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李洛道,“等这七八万流民顺利到达海东,我想设县。”
设县?崔秀宁想不到是这个事。“现在设县,是不是太早了?”
李洛用脚踢着地上的雪,“公司这种体制,人多了肯定不好管理。尤其是流民们骨子里也不认为公司具有权威性。在他们心里,代表权威的,始终是官府。”
“海东公司虽然本质上也是官府,但毕竟缺了名义,就显得名不真言不顺。”
崔秀宁没有反对,“这么多人口,的确足够设置一个县了。只要把公司名义换成县衙,就可以了。我猜,以你的性格,县的名字你都取好了吧。”
李洛笑道:“知我者夫人,就叫洛宁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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