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真打起官司来,他自己也很麻烦。
要出庭的……
于是,他走上前去。
………………
咚咚咚……
大地似乎都在摇晃。
灵能在恐惧中颤栗着,就连空气,也仿佛凝固起来。
额间的神目,绽放着无边无际的威严。
那是君王的威严。
死者之王的威严!
在沉睡了无数岁月后,古老神话时代中,曾受命于后土,执掌幽都之权的鬼伯归来了。
头上的独角,缓缓摇动着。
似有着古老的诗人,在历史的彼岸吟唱着:魂归来兮,君无下此幽都邪!土伯九约,其角觺觺邪!
于是,庄秋和她的同袍们,不由自主的飘向那走来的人影之前。
他们缓缓的低下头。
恭迎着所有亡魂与死者的主人。
那在远古时代,统治幽都的幽冥之王。
受后土之命,执掌生死的第一代地府之主。
…………………………
灵平安看着那一只只‘萤火虫’飞到了自己面前。
它们环绕着自己,像一群午夜的小精灵,环绕在童话故事的主人公身旁一样。
他笑了起来。
“小家伙们……我先不和你们玩……”
他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地下栽倒之人的鼻息。
嗯……
还活着。
于是,他从对方的腰间,解下了那个袋子。
轻轻打开,里面有着数以百计的,闪着荧光的萤火虫。
灵平安叹了口气:“果然是个小偷啊!”
“这可是犯法的呀!”
按照联邦帝国法律,偷猎野生动物,属于违法行为。
若是珍惜野生动物,更是触犯刑法。
他看着袋子里的小虫子们,发现有些似乎都已经萎靡了。
于是,干脆将这袋子打开。
数不清的小小萤火虫,漫天飞舞。
灵平安看着,不觉有些痴了。
“小家伙们……快快回去吧!”
“外面坏人很多的!”
这些被放飞的萤火虫,却不肯离去,纷纷环绕着他。
小小的小可爱们,在深沉的夜色下,悄然闪现着荧光。
这时,那个栽倒在地的人,似乎醒了过来。
他满眼恐惧的看着灵平安,爬起来就磕头:“大人……大人……饶命啊!”
“我是被人指使的……”
“嗯?”灵平安皱起眉头:“你居然还有指使者?!”
“这可是大案子啊!”
帝国法律,对团伙作案,格外敏感。
一般来说,团伙作案都是从重从严的。
“是老祖……是老祖叫我来这里,捕捉这些生魂的……”他恐慌无比,内心无比害怕。
不怕不行啊!
在他的视角。
眼前之人,额生神目,照见四方。
头顶独角,王气凛然。
地下的幽冥之气环绕着他。
确实是地府之主。
而地府的神君们……
那可是审死断生,无所不能的!
而灵平安说出口的每一个字,更是带着无边无际的威压。
叫他窒息,让他颤栗!
他知道,自己但凡讲错一个字。
便是有死无生,而且死后必然要被炮制个几百上千年!
“生魂?”灵平安笑了起来。
他想起了联邦帝国那些有着各种怪癖的老家伙们。
于是释然了。
要知道,那些家伙,可是最喜欢给野生动植物取些叫人摸不着头脑的名字的。
反正变态的很!
而这些萤火虫,远远的看着,就像鬼魂一样,叫它们生魂自然也不无不可。
“你们可知道,这是犯法的呀!”灵平安问道。
对方似乎是因为被抓到了现行,所以被吓坏了。
“我也不想的啊……”
“都是老祖逼迫!”
“呵呵!”灵平安摇摇头,对这人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你那老祖在哪?”灵平安问道:“带我去见他吧!”
心中的理智告诉灵平安,其实现在最好的选择是马上拨打报警电话。
将事情交给警察蜀黍来处置。
这样一来,就可以最大限度保证自己的安全,还不会叫犯罪分子跑了。
但……
不知道为何,他完全忽视了自己的理智。
明明心里面知道应该那样做。
但他就是不愿。
反而,生出了一些奇异的念头。
“凡人……”
“竟敢觊觎吾之领地?”
“吾要将尔等的魂魄钉在幽都的城墙上,被阴风捶打一万年!”
某个孤傲的声音,在心中回荡着。
但这个念头,还算是最正常的。
因为,还有好几个,完全不合常理的念头,在蠢蠢欲动。
“太浪费了……”
“朕最近在研究天商的玄鸟环日大阵……”
“正缺些劳工……”
“不如交给朕……”
“将它们送去太空轨道上……去充当太阳帆的器灵吧!”
“看着它们被太阳风吹个几百年,吹到形体涣散,灵魂湮灭……”
“肯定会很好玩的!”
……………………
穿着黑色罩袍的男子,瑟瑟发抖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神君。
忽地,神君那额间的神瞳,猛然闪耀起来。
宏大而威严的声音,从那神目之中滚滚传来。
“凡人!”
“竟敢觊觎吾之领地!”
“吾要将尔等的魂魄,钉在幽都的城墙上,被阴风捶打一万年!”
他吓得魂飞魄散,正要磕头求饶。
神君的面容,忽地扭曲起来。
额间神目,消失不见。
头上却隐隐出现了一顶威严的冠琉。
琉珠垂下,恐怖的气息,迎面而来。
山河日月,一一在琉珠之间流转。
在这山河日月之后,隐隐约约,似有无数的青铜金人,在茫茫星河之间,列队而前。
古老的战旗,在星空中飘扬。
一个充满着不容置疑的声音,则像雷霆一样炸响。
“太浪费了……”
“朕最近在研究天商的玄鸟环日大阵……”
“正缺些劳工……”
“不如交给朕……将它们送上太空轨道……炼制成太阳帆的器灵……”
“看着它们被太阳风吹个几百年,吹到形体涣散,灵魂湮灭……”
“肯定很好玩!”
接着,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声音,从神君身体中传来。
一个更比一个阴狠。
听得他心惊胆战,裤裆在惊惧中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