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的天才吧,短短两百余年,晋升元婴境界,绝非等闲之人所能为!”
“一方道祖,开宗立派,足可称是天赋异禀……”
海王摇摇头,却是说道:“修炼天赋和修为实力有目共睹,没问你们这些。”
“那大王问的是?”
海王道:“我问的是他为人处世如何,是宽仁,是严苛,还是怎么样。”
众人道:“这个可不好说,你要说他宽仁吧,经常多管闲事,剿灭海盗,邪修,有据可查的,北海地面上血鲨盗之流都是死在他手里,咱们西海的龙老仙也有可能是他下的黑手,要说严苛吧,玉琅山的人曾经得罪过他,都没有怎么样……”
“大王真正想问的,是如果我们这一次不买他的账,甚至弄死他麾下的人马会怎么样吧,这个可还真不好说。”
“大能高手都是这样啦,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那些大能高手一闭关就是百十年,等闲修士得罪了他的子孙,门人弟子,都不见得会怎么样,但也有因为一件小事就整个家族都受牵连,上上下下一干人等全部遭殃的。”
“不好把握,实在不好把握!”
“看起来,他也和那些大能高手一般,愈发的喜怒随心,自在逍遥,投其所好,合其脾性,则如饱虎,不至于被伤害,若不然,则随时都有可能为其所害。”
“凡俗世间有句话叫做伴君如伴虎,大能高手之于我等亦如是。”
海王听到,微微一笑,终于道出了自己的见解:“不错,伴君如伴虎,大能高手不论性情,喜好,大多都会表现得如此。
不过这并不是出于他们自己的本意,而单纯只是强弱之势所导致!
大修士们对普通人而言太强了,强大到了势若雷霆,不可阻挡的地步,因而才会显得可怕,倘若他们弱小,谁会吃饱了撑的去猜测他们性情喜好,去琢磨是否会犯在他们的手里?
因此,世间之事,大抵上还是离不开弱肉强食四个字,仙魔争锋,正邪交战,也只不过是实力相近的两方在争锋,因而导致我等草莽散修难以判断……
如若说,其中一方明显强于对方,那草莽散修也没有必要骑墙两望,两不讨好,完全可以加入强势一方,痛打落水狗的!
不过……”
他说到这的时候,仍然还是草莽江湖趋炎附势,欺软怕硬的那一套。
但是话锋一转,却又突然转变了主题,进而阐述道:“那只是小鱼小虾们的做法,对于我等有志于更进一步,自己也跳出棋盘作棋手,真正掌控自身命运之人而言,并不见得要随那等选择。
仙魔之争,仙魔之争……实力相近,机会相等,才叫相争,否则就会变成一方对另外一方的碾压,所以其实选择哪一方面,机会都差不离的,真正重要的,还是看清楚大势!”
“大势?”
海王自信说道:“如今的大势是矛盾渐起,劫相频生,无论仙道,还是魔道,都仍然还在西海布局落子,希望更进一步发展出自己的力量,栽培出自己的势力!
我们散修,其实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弱小,如若我们倒向其中一方,就有可能促使他们赢得此间的胜利,此乃成事之价值!
另一方面,我们同样也可以坏事,也有破坏他们筹谋布局,搅乱大势的能力,此乃败事之价值!
成事既足,败事有余,骑墙两望,又岂会止于两边都得罪?操持得当,同样可以做到仙魔通吃,左右逢源啊!”
“嗯?”
众部属闻言,不由得惊呆了。
良久才反应过来,这位海王阁下从头到尾就根本没有怕过谁,他也有着弄潮的胆气和魄力。
这是何等的自信?
众人不由得深感佩服,海王阁下,不愧是海王。
难怪能从那么多结丹高手之中脱颖而出,成就一方强者上千年。
“那……究竟要怎么做呢?”
众部属看向他,带着几许迷茫。
想要左右逢源,也没有那么容易呀。
海王淡淡道:“如今形势,是我等孤悬远海,仙魔两道俱皆鞭长莫及,完全可以先尝试着待价而沽,真的不必着急。
既然这姓封的过来,就姑且先丢些许线索给正道,表明我方诚意吧,等他们想要更多之时,又转而为海市提供线索,然后寻机会做笔大的,趁着双方交战,两头通吃!”
“妙极,妙极,如此一来,我等或许有机会渔翁得利!”
“大王神机妙算,定然能够一举成事,把两方都耍弄得团团转!”
海王听着众人马匹,面上得意,心中却暗自冷笑。
妙个屁!
大能高手神机妙算,若无恰当手段,根本瞒不过他们!
这也是修为实力的一部分!
不过他明知这一点,却还这么说,自然是有着其更深层次的谋划。
他如今已然修炼至结丹境界的巅峰,升无可升,进无可进了,过往一切看重的利益,前程,都不再重要,真正重要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突破!
他心底深处,其实已然作出了选择,谁能助他突破晋升,他就投靠谁!
但是麾下部属人多口杂,心各有属,轻易将自己真实意图透露出去,反是取祸之道。
暂时而言,一个骑墙两望,甚至意图左右逢源的自大蠢货更容易为双方所接受,他所要表现出的,就是这般的形象。
真正的投名状,其实已经在私下无人处暗寻机会给了!
他忽悠完手底下的那些人,当即回了自家私人所属的房间,于密室之中焚香敬拜,密祷于天,不多时功夫,又从袖底掏出一物,赫然是这番封集德夹带过来的真正贵重之物——智慧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