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钱诗雅有所意动,陈嬷嬷又再次补充道:“要老奴说,这,大抵是郡主的‘爱屋及乌’的移情作用。”
钱诗雅微微颌首,想起那次前往勇诚候府,探望卧床养病的钱涵梦时,钱涵梦那虽憔悴苍白,却言行举止间自有一派尊贵气度的姿态,和那看人时仿若清易就窥知到旁人内心深处隐秘的清澈眼神,心里猛地浮现一抹了悟。
如今的杜芷萱,竟于无声无息间,突然有了第二个钱涵梦的感觉。
而,这,是她绝不容许的!
并不知道短短时间里,钱诗雅心里就再次浮现诸多对付杜芷萱,彻底将杜芷萱打落尘泥念民头,陈嬷嬷又继续补充道:“前几年,大夫人动过将二小姐送到将军府,交由郡主教养的念头,却被郡主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如今,整个将军府,唯有你是真正被郡主带在身旁悉心教养长大的。单凭这一点,你就胜过大小姐和表小姐!”
“陈嬷嬷,你说的没错,是我一时想岔了。”钱诗雅轻舒了口气,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只不过,这被动挨打,可不是我的风格。”
勇诚候府,飞羽院
“你们家小姐真是这样说的?”
钱氏双眼微眯,长睫掩住眼底的冷冽和讥诮,对钱诗雅这个明明是庶出二房嫡女,却处处倚仗着安平郡主的宠爱,而连自己这个做小姑姑的都不放在眼里,更兼之心狠手辣的侄女,还真生不出多少好感!
“正是。”奉命前来勇诚候府的,正是将军府一位看似不起眼的守门婆子。这位婆子,今日正是打着看望同乡的借口,前来找钱氏身旁侍候的陈嬷嬷递了口信,而见到了钱我本人。
“你们家小姐,真得很不错。”这话,钱氏不掺杂丝毫水份。若非今日,钱氏还真不敢相信,才不到十年,在安平郡主眼皮子下,钱诗雅对将军府的掌控力度竟达到了这般程度。
只是,一想到安平郡主竟做了“农夫和蛇”故事中的那个农夫,钱氏就忍不住想要大笑三声,以泄心里的畅快。
“多谢二小姐夸奖。”婆子毕恭毕敬地说道,“老奴定当代为转告。”
钱氏淡淡地瞥了眼婆子:“回去告诉你们家小姐,她说的,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我想如何做,却无需告诉她。”
“这……”婆子猛地抬起头来,一脸迟疑和为难地看着钱氏,仿若不敢相信钱氏竟一反常态地在夸奖了钱诗雅之后,竟用这样高的姿态,拒绝了钱诗雅的再次联盟对付杜芷萱的提议。
“呵!”钱氏冷笑一声,道:“看在彼此曾是同盟的份上,我就提点你们小姐一二吧。”
“不要以为,你们家小姐做的那些小动作,能瞒过安平郡主那样一个极精明的人。”不然,这些年来,为何安平郡主在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之下,依然因着心里的猜测和怀疑,而待她不如待钱涵梦这位长姐亲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