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嬷嬷眉头微蹙,提醒道:“夫人,老奴以为,就算郡主再如何地疼宠四小姐,却也不可能无视律法规定,而将独属于皇族的暗卫派给四小姐。”
“退一步来说,就算郡主真将这些暗卫借给四小姐使用了,但,纵使那些暗卫再如何地武力高强,却也不可能瞒过勇诚候府所有护卫的眼睛和耳朵,更不可能在不惊动守夜婆子和丫环的情况下,将私库里的物件偷盗一空。”
“再说,就算候府的守卫出现了漏洞,令这些暗卫运气偷盗了这些物件,但,那么多东西,不论价值,还是数量,都远非一间小小的屋子就能堆放的。但,据老奴了解,到目前为止,除了大家早就知道的那间库房,文斓院并无第二间库房。”
钱氏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眼眸里闪烁着不明的光泽:“难道,这,只是老夫人的一出‘监守自盗’,为的,只是以此事将杜芷萱的气焰打压下去?”
“夫人,明面上,你是候府的当家主母,而,暗地里,老夫人却一直未放权。”
古嬷嬷抿了抿唇,补充道:“即便如今,老夫人做出一幅万事不理,只享受含饴弄孙乐趣的老封君的悠闲度日模样,但,不论是被老夫人推出来的李姨娘,还是老夫人原本想要安插到长房里的小李姨娘,都不是能随意揉捏的软柿子。”
钱氏微微颌首,古嬷嬷所说的话,恰好戳中了她的心窝子。
若非前段时间,机缘巧合之下,她还真不敢相信做了几十年当家主母的自己,竟并未像自己预料中那般,早早就将候府牢牢掌握在手心里!
“如此说来,很早以前,老夫人就已布好了局?”钱氏冷笑一声,脸上浮现一抹嘲讽和讥诮。
只不知。这抹情绪是针对那频繁遭受候府诸人坑害和算计,却依然将老夫人这位仇人当成亲人来尊敬的杜芷萱,还是针对那煞费苦心布局几十年,却因年岁老矣之故。而不可能将这个计划完善得令人窥察不见程度的老夫人。
“怪不得,已临近七月,老夫人却依然没有为杜芷萱办及笄礼的打算。”钱氏轻叹一声,心里五味俱杂,“若我未猜错。只怕,老夫人即将出大招。”
“夫人,你是说?”即便,早就知道老夫人向来心狠手辣,但,古嬷嬷依然未料到,对杜芷萱这样一个嫡亲的孙女,老夫人依然能狠下手来,置杜芷萱这样一个无辜可怜的姑娘于死地!
“这,就是命啊!”钱氏喟然一叹。谁让杜芷萱像谁不好,非要像老夫人的情敌安平郡主呢?哪怕,杜芷萱身上有一处像杜侍郎,老夫人也不会任由杜侍郎漠视杜芷萱,并将恣意折磨杜芷萱这位嫡亲孙女的手段,当成对安平郡主这位情敌的报复。
古嬷嬷也只是为即将遭受到人生最大危机的杜芷萱流了滴鳄鱼泪,就将这件事情搁置一旁,只是隐讳地提醒道:“夫人,你要不要趁此机会,也做些什么?”
钱氏抿唇而笑。一脸的志在必得:“当然!”
若,杜芷萱能像往常那样,借助外人之力,击破了老夫人的谋算。那么,她就能趁着老夫人惨受打击的良好时机,慢慢地收拢候府管家权。
若,杜芷萱未能逃离老夫人的谋算,那么,她这个做小姨的。也可以大发善心地将消息告知安平郡主。如此,不愁和安平郡主彻底撕虏开来的老夫人不疲于奔命,让她趁机收拢候府管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