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表哥何必说这些。”杜芷萱吐吐舌头,扮了一个鬼脸,一如往常那般,对这件众人一致闭嘴不谈的事情没有丝毫的激动和愤懑,神情平淡得仿若说起一对不认识的陌生人似的,“表姐也是‘求仁得仁’。”
“你啊……”钱锦宏按着额头,虽很满意杜芷萱对武候王世子和钱诗雅两人这种无喜无悲的态度,却也觉得这样的杜芷萱也未免太过大度,“放心,待到日后……”
哪怕大梁王朝女性地位不如前朝那么低,但,女子出嫁后,想要在夫家过上好日子,除了在打理庶物的同时尽可能地生儿育女,那娘家人是否出息,又是否愿意竭力支持,却也是一大缘由。
而,钱诗雅这事一出,若非安平郡主拦阻着,又有其母醇醇劝说,只怕其父早就勃然大怒地将她逐出家族了。
就算如今,事情得到了解决,不过,在将军府除了钱诗雅的生母以外,其它的人都厌了钱诗雅的情况下,往后,钱诗雅在武候王府里出了什么事,想要寻求娘家的帮助,那是真不可能了!
再浓的****,也终会有湮没于平凡生活里的一天,到那时,有娘家相当于没有娘家,就连向来亲近交好的闺蜜也都断绝往来的钱诗雅,又该如何自处呢?
明白钱锦宏话外之意的杜芷萱笑了笑,并不打算告诉钱锦宏,其实,她之所以会挑一个合适的时机,让武候王世子和钱锦宏的奸情爆光,为的,不就是将两人送作堆的同时,也断了钱诗雅求助于将军府和那些闺蜜之路吗?
虽然这些该报的仇,唯有在自己手里得到结果,才会觉得心里畅快,但,钱锦宏等亲人出手偏帮,也是令人觉得心里暖暖的,感动不已。
而,这时,钱锦宏也想起了在武候王世子和钱诗雅两人奸情中推波助澜,大开方便之门的钱氏,那微微舒展的眉头再次紧皱:“过段时间再回将军府小住时,候府里那引起地不起你的人和事,你无需顾忌太多,只管与祖母详细分说,即可。”
“小姑……”虽,将军府已查明了钱氏的身份,但,基于种种缘由,却是没办法向世人宣告,也只能私下里分说一二。
钱锦宏暗叹了口气,再次坚定了日后自己只娶一妻,绝不纳妾,更不能被一些看似娇弱可怜的美人儿给诱惑了,以免像钱将军一样傻傻地中了美人计不说,还将一个暗害安平郡主的小妾的女儿,当成了安平郡主的亲生女儿来呵护宠爱。
这样的事情,有一次,就已令人痛不欲生了!
“从前,小姑刻意‘捧杀’了你,并挑拨你和老夫人争斗,自己从中渔翁得利一事,你不必再费心为小姑隐瞒。”
虽早就知晓真相,不过,此刻,杜芷萱依然眨着漂亮的凤眼,好奇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唉……”钱锦宏长叹了口气,“严格说来,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不该擅议长辈,但,这桩事确实超乎众人预料,带来的影响更是令人无法接受,所以……”
钱锦宏一五一十地将当年的事情讲了出来,这,正是安平郡主交予他的任务。
末了,钱锦宏又灌了一杯茶下肚,摇头道:“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不过,这样蛇蝎的妇人,世间并不少见。以后,遇见那些柔弱可怜的姑娘,不论她们哭得再哀凄,也绝不能相信。可懂?”
“我明白的。”
杜芷萱点点头,叹道:“之前,我以为那些娇娇弱弱,或卖身葬父,或被家人卖到青楼里,却品性如梅花般高洁卖艺不卖身,打着真爱的旗号,嘴里口口声声地说愿作小猫小狗侍候俊美的世家贵族子弟,实则却满腹谋算,蛇蝎心肠,以眼泪作为征服男人的武器,轻易就离间了男子和正室之间的情份,虽作着宠妾,却过得比那些正室还要潇洒自在的故事,都仅仅只是故事,万万没料到,生活中的事情竟然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