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由爱生恨,从而做出一些令人叹息的事情。”王嬷嬷摇了摇头,道:“而,表小姐并非此类人。”
“由此,除了‘欲擒故纵’一计,再找不出其它的缘由。”
“这一点,由表小姐那竭力洗白自己名声,并为了得到太后和皇后这两位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一句称赞话语,而煞费苦心地给自己安上了一个擅培养墨菊和墨兰的莳花之技中,就能瞧出来!”
“若,老奴未猜错,只怕,若非这段时间,表小姐为了博得太后的欢心,而一直待在宫里,早在表小姐得到太后赐封的荣华县主爵位时,就会亲自赶赴武候王府,再次剖心掏肺地对武候王世子表白。”
“而,若真如此,表小姐与小姐的世子妃之争夺,只怕,还未开始,就已结束。”
这番话,令钱诗雅不由得回想起杜芷萱被赐封为荣华县主后,和小公主一同出宫,抵达将军府时,那不知从何处得来消息的武候王妃亲自面见安平郡主,提出的重续婚约一事的情景来!
到时候,即便武候王世子与钱诗雅“情深似海”,即便武候王世子愿意为了钱诗雅而反抗武候王妃,但,一顶“孝道”的大帽子扣下来,再加上杜芷萱这幅为了成为不给武候王府丢人现丑的武候王世子妃而做出来的一系列努力姿态,很难说,武候王世子是否还依然能坚定不移地聘取钱诗雅为世子妃!
“如此说来,一切,皆是时也,命也。”钱诗雅轻舒了口气,只觉得那颗不知何时悬浮在半空中,久久徘徊不定的心终于落回原地,嘴角也难得地勾起一抹释然的浅笑来,“怨不得,这一年来,杜芷萱的性情会那般地反复无常。”
“由爱生恨,由恨生爱,不过如此。”王嬷嬷轻声附和道,看向钱诗雅的目光里满是欣慰和自豪,“小姐,你无需再为此事而烦心。只待,往后,以武候王世子妃的尊荣身份,肆意地拿捏表小姐即可。”
说到这儿时,王嬷嬷特意顿了顿,脸上难得地浮现一抹迟疑来:“其实,在老奴看来,有一个最简单的法子,不仅能令表小姐一直身陷痛苦的泥潭里,久久无法走出来,还能不损小姐在旁人眼里心里,尤其是武候王世子心里的形像。”
“哦?”钱诗雅颇感兴趣地问道:“奶娘,但请直言无妨。”
王嬷嬷组织了下语言,道:“曾听人说,这世间,真正令仇人痛不欲生的法子,并非使用诸多手段,令仇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而是走到令仇人需要仰望的高度,过着令仇人每每见之都会心生羡慕嫉妒恨等情绪的幸福生活。”
“老奴以为,这,才是对那令小姐恼恨,却碍于诸多缘由而不能斩草除根,从而达到一劳永逸解决法子仇人的最好报复手段。”
比如说,杜芷萱这个生来就阻碍了钱诗雅奔向康庄大道的“绊脚石”。
又比如说,将军府里那些对生母早丧,孤苦伶仃的杜芷萱生出“爱屋及乌”的关心爱护情意的所谓亲人。
以及,那些藏于阴暗处,时刻窥探,逮着“落井下石”机会就绝不会放弃的一众世家贵女们。
……
“不错!”钱诗雅鼓掌欢庆,看向王嬷嬷的目光里,流露出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兴奋和激动,更有着对杜芷萱这个前世今生都给她带来巨大困扰和烦恼罪魁祸首的浓浓算计。
“这法子,我喜欢!”只要一想到,安平郡主等人放在手心里呵护疼宠的杜芷萱,竟会因为嫁入武候王府,和武候王世子成为令人艳羡的“恩爱夫妻”而愤恨难当,却又拿自己没办法,只能心如刀割地看着自己“炫幸福”“晒恩爱”,钱诗雅就忍不住想要立刻执行这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