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诗雅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将这个荒谬的猜测拍死在沙滩上。
毕竟,她并非杜莜那个上赶着与安王长子为妾,耗费所有心血和谋算,却依然只得了个无名无份的通房丫环名份,被一顶小青轿抬入安王府的姑娘,而是走完了“三书六礼”的流程,并代表着将军府,十里红妆地嫁入武候王府,成为堂堂正正世子妃的姑娘!
于情于理,将军府一众人都不敢在她的嫁妆上动手脚,否则,只怕,明日,皇帝的案前就会摆满弹劾将军府的折子。
那么,这些人仅仅只是“少见多怪”?
果然是一群见识浅薄之辈!竟还差点令她受骗!
想必,这,就是杜芷萱那个丫头心怀不愤,而使出来的折腾她的小手段吧?真真是上不了台面!
钱诗雅抿了抿唇,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将一直萦绕在胸口,徘徊不去的那些忧愁和惶恐等情绪按奈下去,继续静静地思量着往后应该如何收拾杜芷萱,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偏偏,这时,最开始搭话的那人,又以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道:“你不说,我还未现,所有的嫁妆箱笼均由两个力气颇大的汉子们抬着,但,他们神情一派悠闲自在,额头上连一点汗水都没有!”
“这样说来,这位姑娘并不受宠?只是,听说将军府这一代仅只有两位姑娘,却有近二十位少爷,可谓是典型的‘阳盛阴衰’,在其它世家望族里颇受稀罕的姑娘,在将军府里就更是被一众人都捧在手心里呵护疼宠吗?!”
“谁让这位姑娘太会作死,生生将满手好牌给打臭了呢!”
“一看,就知道你们不了解这位姑娘的‘英勇事迹’,我告诉你们啊……”
“什么?打着自家嫡亲表妹的旗号,频繁地与武候王世子来往,令其表妹不得不与武候王世子解除婚约?这……这……简直是滑天下大稽!”
“这样的姑娘,倘若是在我们村子里,定早就被沉塘了!”
“听说,这位,即便事之后,也依然未断了与武候王世子的来往,并上赶着愿意与武候王世子为妾,只把将军府一众真心疼爱她的长辈气得头痛胸闷,毫不犹豫地禁了她的足,并打算将她远送山东,由她的生父照看,并重新为她谋一桩门档户对的佳缘。”
“谁知,哪怕一年过去,这位也依然将心思放在武候王世子身上,并为了嫁入武候王府,而使出了那等令人不耻的‘自荐枕席’的计策,仗着武候王世子待她的一片情意,而威逼武候王妃同意聘娶她为世子妃呢!”
“也不想想,能严严实实地把持着武候王府,令偌大的王府,仅只有武候王世子这么一根独苗,并在武候王爷去世后,将武候王世子拉扯大,令武候王世子传出‘文武双全,俊美儒雅,凤度翩翩,性情和善’赞誉之词的武候王妃,又岂是表面看起来那般慈祥和蔼的呢?!”
……
轿子里的钱诗雅,却几乎快要骇晕过去了。
这些话?这些话!究竟是怎么传出去的?
杜芷萱这个贱人,怎么敢做出这等置将军府清誉不顾的举动?!
“啊……你们给我住嘴!”激怒之下,钱诗雅再也忍不住地咆哮出声,“杜芷萱,我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