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正与小公主手挽着手,肩并着肩,笑嘻嘻地欣赏着凛冽寒风中,依然独自傲人,并散出淡雅清香的红梅时,无意中的一个回眸,恰好瞧见了不远处趴伏在围墙上,正用一种满是委屈和无助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秦王。 ..
有……杀气?!
正凑近杜芷萱耳旁,轻声耳语的小公主,顺着那缕令自己恐惧不安的目光看去,也瞧见了正用一种阴恻恻目光瞪视着自己的秦王。
“这……这……”哪怕自诩见识过许多大风大浪,遇见任何事情时,都能处变不惊,镇定自若的小公主,头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了绝不该出现的瞠目结舌的神情来。
刚才,那神情,是杀气吧?
秦王,竟因为嫉妒她与杜芷萱亲近,而恨不能摁死她?
这……这……一定是她投胎的方式不对,不然,怎会与这样变态的人做了亲戚呢?!
在这一刻,小公主心里翻江倒海,那挽着杜芷萱胳膊的手却下意识地收了回来,然后,预料之内地收到了秦王一个满意的眼神。
“阿瑜?”杜芷萱眨巴了下眼睛,忍住了欲搓揉下僵硬住脸颊的念头,冲一旁正嬉戏玩闹不休,仿若未曾瞧见这一幕的鬼鬼们翻了个白眼。
这帮家伙,往日里,通风报信的度比谁都快,今日,竟破天荒地齐齐噤声不语了!
合着,她的笑话就是那么好看的,是吧?!
在心里过了一遍“满清十大酷刑”的杜芷萱,下意识地往前急行几步,抵达围墙下方时,才再次仰头看向趴在墙头,因为自己一个白眼,那神情越委屈无助的秦王。
可惜,这般耳朵和尾巴全部耷拉下来,身上的毛也变得软趴趴,失去了往日里的油滑光亮色泽,整只汪都沉浸地黯然失落神情里的秦王,竟莫名地令杜芷萱生出一种恨不能再狠狠地欺负一番,最好欺负得狠狠地,令秦王哭出声来的感觉来。
谁让秦王那双清澈却又黑白分明的眼眸,因蕴含着淡淡的水气,再加上那如欲振翅而飞蝴蝶般密而长的睫毛,而令人手痒痒,心痒痒的呢?!
咳!
杜芷萱轻掐自己手心,好容易才将自己那酝酿好的话语抛弃一旁,轻扯嘴角,露出一抹可以算得上是安慰的笑容:“你怎么不走大门?”
这日,杜芷萱上身穿一件桃粉色小袄,下系一条云母白色拽地长裙,裙身右下角绣着大朵大朵的红梅,从多到少,从大到小地延伸到腰侧,外罩一件火焰红色滚白狐毛披风。
长挽成随云髻,几朵宝石做成的小朵红梅点缀其间。一条米粒大小的细链子斜斜地垂下,一颗梅花状的红宝石恰好坠在眉心处,和耳旁那对红宝石梅花状耳坠相映成辉。
这样的杜芷萱,只是随意地站在那儿,却自有一股令人无法移开视线风华,只令正趴在墙头的秦王,耳尖微微泛红,却为了避免在杜芷萱面前出糗,而借助围墙的遮挡,下意识地跺了跺脚。
下一刻,一道低沉却又伴随着淡淡痛楚的闷哼声,清楚地传到了围墙这端的杜芷萱耳里,只令她不由得惊诧地瞪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