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很想死?”敏锐察觉到了空气中萦绕着的异样,钱将军磨了磨牙,双眼微眯,虽依然未作咆哮状,但眼角眉梢间流露出来的算计,狡黠**诈之意,只令无意中瞥到这一幕的秦王心尖一颤,那到喉咙旁的话,却怎么也没办法顺利说出来了。
万般无奈之下,秦王只能默默地收回那蠢蠢欲动的心绪,单手撑着墙头,探过身子,将一直拎在手里的袋子抛进杜芷萱怀里,就在钱将军那几乎快忍不住,欲“吹胡子瞪眼睛”的愤怒中,跳下墙头,一溜烟地跑开了。
“扑通!”
“嗷嗷嗷……”
隐隐约约的痛呼声,哭泣哀嚎声,被微风送到杜芷萱耳里,令她嘴角抽搐了下,忍了又忍,总算忍下了到喉的笑意,以免墙头那边被秦王当成沙包来凌虐的侍卫听到后,更恨不能时光倒流,从而找诸多借口休沐,以此来逃过此劫。
眼见这一幕,钱将军背着双手,冲墙头冷哼一声,微抬的下巴,和那特意挺得更直的脊背,都隐隐地流露出一种独有的骄傲和得意感来。
——将军府的姑娘,怎能失去理智,轻易就被所谓的男色所惑?!
好吧,不得不说,哪怕到了此刻,钱将军依然固执地将杜芷萱归为将军府,而不是勇诚候府。
至于那位真正隶属于将军府的姑娘钱诗雅?早在她因最浅显的嫉妒,而频繁出手算计陷害杜芷萱,并为了彻底将杜芷萱踩到泥泞里,而私下里与武候王世子来往时,钱将军就毫不犹豫地将钱诗雅剃除将军府了。
哪怕,将军府阳盛阴衰,哪怕,钱诗雅以武候王世子妃的身份,嫁入武候王府,那又如何?
总归,任何时候,世家望族都不会一连再地给予钱诗雅改过自新的机会。
更何况,哪怕到了现在,钱诗雅依然不觉得自己有错。
……
瞥了眼钱将军那颇为自负的身影,再瞅瞅将军府那比其它人家还要高几尺的围墙,小公主只觉得自己脖子都开始“咯吱”作响,嘴角抽搐不已,若非亲自体验过秦王的小心眼,还真不会勉强自己按奈下满腹的笑意。
不过,这并不代表小公主就会放弃这个可以吐槽秦王的好机会。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谁能想得到,素来以“不近人情”“冷面含霜”“止小儿夜啼”等字眼闻名大江南北的秦王,私下里竟会是这般模样?!
“往后,我不需要再担心嫁人后,不懂得与夫君和婆家的相处之道了。”在杜芷萱那颇有深意的视线里,小公主悠悠地说道,话语里流露出来的坦然,和那干脆利落的神情举止,令杜芷萱毫不犹豫地冲小公主竖起了大拇指。
“什么意思?”小公主眨眨眼,一脸诧异地问道,若不是知晓杜芷萱的真实性情,更明白杜芷萱绝不是那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家伙,小公主还真会与杜芷萱这等胆大包天的家伙翻翻脸。
“赞美你的意思。”杜芷萱一脸的诚恳,就只差没有对天誓,以表明自己的无辜和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