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
“搬空候府库房?这个笑话,确实能让我笑一整年!”于氏捧着小腹,笑得东倒西歪,再不复往日里那幅装出来的“端庄贤淑”,一言一行皆可规矩得不越过雷池的呆板模样。 ..
马嬷嬷倒不像于氏这般心宽,忧心忡忡地问道:“夫人,往后,咱们可该怎么办?”要知道,二房嫡子杜辰逸,如今已满了12岁。相比嫡出三房的庶子,如今才刚满9岁的杜霖,却是有着很大的过继或承嗣的机会。
“嬷嬷,这些年,大老爷待钱氏如何,你也知晓。”说到这儿时,于氏还难掩自己满腹的羡慕嫉妒恨之情,“也不知钱氏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能遇见这样一个真心人!”
“只可惜,这样好的人,却是生生被他将最后一丝情谊也给折腾得没了!”要不然,又岂会有这样的传言呢?!
马嬷嬷一脸的茫然,下意识地说道:“如此说来,这件事,极可能是真的?!”
“真亦假时,假亦真。”于氏慢慢地说道,依然懒洋洋地倚靠在软塌里,脸上的神情却变得有些严肃起来,“无论如何,这是我们的机会。”
“那,咱们这就去找老夫人,请求老夫人作主?”马嬷嬷依然觉得,这件事,唯有老夫人这个候府的镇海神针出手,才能一劳永逸地震慑住所有人那蠢蠢欲动的心神,并给予杜辰逸更多的“成材”机会。
“只怕,这件事的源头就在老夫人。”于氏沉吟片刻,摆了摆手,道:“不过,若我未猜错,只怕杜尚书基于为人父的责任,而说出欲为四丫头额外再准备一些嫁妆的决定。却不知为何,在短短时间里,这个消息就被人传成了这样。”
“不过,无论他们私下里想做些什么,我们都只需按兵不动。”等他们互相争斗厮杀,斗个两败俱伤之后,自己一房再出头,坐收那渔翁之利,岂不正好?!
做为侍候于氏多年,并跟着于氏嫁入候府的忠仆,马嬷嬷只是思量片刻,立刻就明白了于氏的话外之意,遂笑着称道道:“夫人此举,大善!”
“不争,即是争。”于氏淡淡地说道,微阖双眼,掩下自己心里那抹不甚明显的担忧和忐忑。
说到底,于氏又何尝不担忧,杜尚书一时激动之下,真得做出将整个候府的库房全部搬空的举动?!毕竟,若,杜尚书真没有这个意思,那么,这些消息不会越传越盛,到目前人尽皆知的程度。
只是,任凭她心里有着再多的谋算,却也敌不过她们这一房的出身——庶出。
依照大梁律法来说,庶子虽有机会分得一份薄薄的家产,但,这世间,多的是刚刚成年的庶子,就被主母给随意打的事件。更不用说,这些年来,二房在候府里的一应吃穿用度,可全都是从公库里出的。真要追究起来,只怕,二房还得落个侵占长房财产的罪名。
三房
“呵!”
和淡漠以对,冷静看待此番传言的二房于氏相比,三房王氏就有些沉不住气了。
“搬空候府库房,给四丫头添妆?!”真是没将同样嫡出的三房放在眼里啊!
灌了一整杯冷茶下肚后,王氏才在身旁婆子丫环的劝说下,慢慢地冷静下来,并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可有打听清楚了,这个消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
“梨香院。”颇得王氏信任和依重的李嬷嬷,轻叹了口气,微微垂眸,轻眨眼睫,掩去眼底的茫然和无措。
都说“无风不起浪”,倘若,老夫人和杜尚书真没这样的意思,又岂会任由这个传言,传遍了候府每个角落?并到现在,依然没人出来辟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