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杰下这么个决断,不是因为他铁石心肠,而是,法律不能私相授受,我们国家之所以民众对政府的怨气很大,就是因为特权阶层利用手中的特权游离在法律之外,他们就算是明白无故的犯了法,也不会受到相应的惩罚,反而是利用相关联的权利将事情摆平,这一來二去的,老百姓就难免怨声载道。
法律是一个社会一个国家的稳定基础,一旦法律遭到肆意破坏而得不到纠正,这个社会,这个国家就会处于危险的境地,当这样的不合理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国家就有可能被反对的民众所颠覆,社会就有可能会因为民众的发泄带來不可估量的动荡损失。
陈康杰虽然也做过一些伤人的事情,但是,他首先将那些人定性为不是好人,其次,他所伤的人差不多都是在境外,换句话说就是,他就算有破坏法律的行为,那也不是在自己的祖国,第三,他做的很多事情都是有利于国家和民族的,这个前提很重要,就比如cia等这些情报机构也会常有法外之举一样,但是他们很多时候都是站在国家的利益高度,因此能够享受法外施恩,我们国家的谍报机构也不太可能事事都合理合法,只不过都是为国家利益服务,这点大义,使得他们对法律有一些免疫能力。
一听陈康杰让白喜贵和白喜斌两人都接受惩罚,不单单那两兄弟激动起來,就连庞辉都有点沒能控制住自己,在他的印象中,拥有仁人之心的陈康杰不会那么狠心,反而更加可能会帮助兄弟俩讨回公道,唯独王伟守口如瓶,谨守自己的职责,不多言不多语,这当然与他们以前所受的训练迥然不同有很大的关系。
“杰少,这是不是太过了,法律无外乎人情,你真的将他们送进号子里去。”庞辉动情的帮助说道。
“是,法律是无外乎人情,但是那也得在法律的范围之内,如果法官同情他们,应该会给他们一个最低的处罚判决,我们要搞清楚,他们的确有不幸,的确该同情,可是这不能成为他们违法乱纪的理由和借口,大家想想,那些被他们抢劫的受害者,那些人就不该同情吗,如果他们抢劫了人家,反而可以大摇大摆的逍遥法外,那么对那些受害者又公平吗,谁同情人家,如果那些受害者也有样学样,也去抢劫别人來弥补自己,那这个社会变成什么了,自己犯了错,就得自己承担,只有经过承担责任的洗礼,自己才能凤凰涅槃,获得重生,人生走错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晓得回头和弥补。”陈康杰有感而发的说道。
原本白喜贵和白喜斌两兄弟还想憋屈的说点什么,可是听了陈康杰的话,他们一句都说不出來,只能将不甘与痛苦自己咽下肚子里。
“不过有一点你们放心,虽然你们暂时回不了家,但是,你们父亲的病情我帮助治疗,医药费我出,要是地区医院不行,我可以帮助接到省城來,总而言之,只要医院说有办法,多少钱都不是问題,至于其他的,可以缓缓图之,欠你们两家的钱,我也会帮助要回來的。”陈康杰虽然硬着心肠不放过白喜贵和白喜斌两兄弟,但是,该同情的,该施以援手的,陈康杰也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这事多少还与他有些关系。
以前陈康杰一直沒有时间去查探自己援助的那些项目,经过白氏兄弟的这件事,让陈康杰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抽出时间去走一走,看一看,这不仅仅是对他自己负责,也是对那些本该获益的对象负责,好事变成坏事的悲剧,能不发生还是尽量不让其发生。
“你说的是真的。”白喜贵激动的一下子抓住陈康杰座椅的后背,王伟伸出左手赶紧将他挡回去做好。
“先生,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白喜斌看到白喜贵被王伟不留情面的挡回去,他虽然举动上不敢造次,但是喜悦的兴奋还是让他也紧张的问出了一句。
“废话,当然是真的。”庞辉可能也觉得自己刚才所站的立场有问題,现在见两人居然怀疑陈康杰的话,他马上就挺身而出,“谁骗人他也不会骗人,再说了,有骗你们的必要吗,他说一定帮你们治疗父亲就一定会帮你们治疗父亲,他说一定会帮你们两家要回欠款,就一定会帮着要回欠款,真是的,不赶紧表示感谢,还胡乱猜疑,简直就是屁话。”
陈康杰被庞辉弄得哭笑不得,摆了摆手,庞辉讪讪的笑着急忙住口。
“现在留给你们两兄弟的问題是怎么争取宽大处理,我给你们一个建议。”
“你说,你说,只要能治好我们的爸爸,你说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你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庞辉的话让白喜贵得到了一颗定心丸,听说陈康杰有建议,就迫不及待的表态道。
“嗯。”白喜斌则是傻傻的猛点一下头,算是附和白喜贵的意思。
“那好,等一会儿你们就去自首,我不想你们被动,主动一些,到时候法官会考虑你们的自首情节,再加上如果同情你们的话,相信处罚不会很重,另外,我可以给你们六千块钱,算是你们主动吐出赃款,这样的话,处罚会更轻,要是你们再表现好点,也许一年半载这事就过去了,如果不经过这么一个环节,就算你们实现了目标,相信这段经历也会成为你们的梦靥,以后只要你们一想起來,也许就会担惊受怕,吃不好,睡不香,以其那样,还不如受点苦,算是赎罪吧。”陈康杰心情略带沉重的缓缓说道。
也许他们两兄弟从來沒有考虑过事后的感受,但是陈康杰却早已为他们考虑到了,很多犯了法的人,只要良心还未泯灭,就算沒有收到法律的惩罚,其实也都时不时会有这种战战兢兢的恐惧感和自责与惭愧,那种心里的折磨可不好受,还不如一次性得到解脱來得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