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百分之百的胜算当然不会有,可是你想过沒有,再拖下去,胜算会更低啊,你难道真打算等司徒阔完全靠过去了动手吗。”陈康杰略显无奈的笑道。
“那些墙头草,难道不该拔掉吗,这种人留着,对我们是存在威胁的。”
“干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有些人,留着或许是威胁,可是真失去了,也未必是好事。”陈康杰以根本不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神态说道。
他的神情,怎么看都怎么有一股老奸巨猾的味道,如果他是一个中年人,那还好理解,然而他却那么年轻。
“哦。”何保国神情一滞,很是疑惑。
“干爹,说句可能让你不舒服的话,或者你可以觉得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可能想,要是能够将他们一锅烩了,你就有机会,只是那难度太大不说,就是真的能办到,你也只能前进一小步,我再不懂政治,也明白,书记那个位置是和你沒有什么关系的,与其如此,何不留下一个熟悉的人,这总比从外地或者上面空降一个陌生人要好吧。”既然是要将问題说透,陈康杰也就不管不顾了,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反正就算说错了,何保国也不会与他一番见识的。
“你呀,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何保国伸手指着陈康杰,瞪着眼说道:“你以为我那么不堪吗,我就是个官迷,你能看到的我能看不到吗,我从來就沒有想过能一步做到省委书记的位置,我还沒有贪心到那个份上,我只是觉得,他们那样的人呆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根本不利于全省各项工作的落实和发展,前几年,我们发展多快,可这一两年呢,明显势头不足了,要是不让上面看清楚他的样子,是会误导整体部署的,我宁可接受从上面空降一个人來,只要这个人的目的就是干好工作,我一定会尽力支持和协助。”
被陈康杰那样误解,何保国真的是有气,别人那样认为他,何保国能接受,可陈康杰那样,他不能接受,这等于是陈康杰在看低他,作为一个长辈,何保国怎么能够容忍被一个年轻后辈如此看扁呢。
“我错了,我错了,呵呵,我当了一回小人。”陈康杰举手手,做出一副投降状,只不过他脸上的态度却沒有多少沉痛悔改的迹象,“不过我并不认为你的做法是对的。”
“怎么说。”何保国晓得陈康杰不是存心要羞辱他,所以他就不可能会“痛改前非”。
“因为你根本不敢保证调來的人会是什么作风,这个层级的调动,是你左右不了的,万一那个人更加不堪呢,你又怎么样,要知道,一下子将书记和省长拉下马,本來就够忌讳的了,难道还能故技重施吗,再说了,要想做,也得人家有瑕疵才行,刘红军的事情,已经是肯定了的,然司徒阔并沒有违法违纪,顶多就是个官僚罢了,难道中华国类似的官僚还少吗,所以,以其过分为难他,还不如让他当一位‘看守书记’,这样你过渡一两年,不是就能接任了吗,至于你说的让上面看清他的面目,难道你真觉得他们看不清吗,不说有许多事实,就是从我这里得到的消息,只要不是瞎子,也能知道他的作风是什么样的。”陈康杰牙根咬了咬,说道。
陈康杰的分析,让何保国陷入沉思之中。
抛开理念不谈,责任与品德也放到一边,单从利益的角度考虑,陈康杰的建议无疑是最正确的。
政治人物和生意人其实沒有多大的不同,虽然政治人物每天说出口的口号是多么的伟大光明,是如此的振奋人心,实际上说到底,其追求的无非也是一种利益。
商人想赚钱,政治人物想掌权。
不管你有多么大的政治抱负,不管你自认为肩负着什么样的政治责任,总之,你要想事态按照你的设想发展,就必须有位置,必须掌权,当权利失去了,任何事情都沒办法掌控。
何保国这个人,有时候是蛮具有理想主义的,只是那种单纯的理想未必能够获得现实的迎合,或者说绝大部分是不可能得到迎合的,既然如此,那还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
陈康杰不是官场人物,他更像是商人,而是还是处在旁观者的位置,因此很多东西能一看就清。
这个才是陈康杰今天找何保国谈话的重点,他不希望何保国为了所谓的个人追求与理念将自己给搭进去,即便他是站在正义的立场上,但是做出來的事情感官上却并不是那么好看。
你不但整外人,连自己人都整,这样的人,谁敢重用,这样的人,谁敢放心与他合作。
到时候何保国会变得里外不是人,真那样的话,他的仕途道路估计也就到头了。
政治上,不是说你的事情做得对,大家就会高举双手支持你,官声同样十分重要。
如果何保国是在纪检战线,那倒还无所谓,也许还能得到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美名。
做一把手,那是要有容人之量的,在你的下面,各种各样的人都有,要是度量不够宽广,沒有办法将大家团结在你的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