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敲了三声,沒听到回应,接着敲门的人又加重力道來了三下,这才将廖明贵给唤醒。
“进來。”
“什么事啊。”廖明贵的秘书推门进來,还沒等到他请示,廖明贵就不悦的问道。
廖明贵不是对秘书有事打搅他不满,他不爽的是秘书敲门的声音。
之前秘书敲门都是轻缓柔和的,突然之间家中的力道之后,让廖明贵觉得秘书的粗鲁是对他的不尊重,是对他的讥讽和窃笑。
实际上廖明贵的秘书哪里敢对他那样啊,就算他也担忧自己的前途,可那也不敢表露出來啊,廖明贵怎么说也是秘书长,要整蛊他这样的秘书干部,那还不是手到擒來,他顶多就只能在心里面自哀自怜罢了。
“秘书长,是田处长來了。”秘书不敢流露出些许怨言,谨慎的回答道。
“哪个田处长。”要是在以前,廖明贵绝对不会这么问,能來找他,级别只是处级,还姓田,那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刘红军的秘书,然而廖明贵现在有些心神不宁,脱口就问了出來。
“是秘书一处的田书豪副处长。”领导要那样问,秘书也就只能这样回答。
“哦,那叫他进來吧。”廖明贵挥了挥手说道。
本來就已经站在门口的田书豪走进廖明贵的办公室,他的脸上除了浓浓的担忧之外,还带有些许的恼怒。
田书豪担忧什么,那基本上不用赘言了,说说他的恼怒吧,他的这个恼怒,那是冲廖明贵來的。
在此之前,他田书豪來找廖明贵,待遇从來都不是“叫他进來”,而是“请他进來。”廖明贵也不会不知道田处长是何许人也。
而现在,廖明贵不但忘记了他田某人,对他的态度还是那么的冷漠淡然。
只是田书豪也不想想,之前廖明贵对他的亲切态度,那真态度真的是对他的吗,那是对刘红军的,只是因为他是刘红军的秘书,因此代为收下罢了。
现在刘红军的未來都成了未知数,人家廖明贵干嘛要对你客气礼遇,你算什么,一个才提升起來的副处长而已。
在成为刘红军秘书之前,田书豪只是个科长,沾了刘书记的光,很快就成了副处长,作为省委书记的秘书,几乎就沒有科级的,级别低了,那是丢书记的脸。
要是能够一直为刘红军服务,或者说一直为省委书记服务,两三年内,田书豪会成为正处级,不久后应该再以副厅级的身份下放去捞取一个含金量相当高的职位,给领到担任秘书,往往是官场人升迁的最大捷径。
当然了,给领到当秘书有好处,也有坏处,坏处就是会使得自己身上烙下领到的印记,换句话说,那就是不管以后到了什么时候,他都会被看做是这个领导的人,领导要是顺风顺水,那秘书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可要是领导触礁失势,那秘书的道路也会随之变得黯然。
“秘书长,我那边现在也沒有什么事情,因此,到你这里來坐坐。”田书豪走到办公室的中央淡然说道。
“小田,你不应该这么擅离职守啊,万一那边有人來找或者有什么电话,你岂不是耽误事。”廖明贵伸出一只手指示田书豪坐在对面,接着淡漠的说道。
“哎,现在哪里有什么人來找啊,一天电话更是只有一两个,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呀。”田书豪深深叹了一口气,有感而发道。
廖明贵斜睨了田书豪一眼,鼻子轻轻哼了一声,你受到了冷落,就跑到我这里來,是想來看我的笑话还是以为能在我这里找到更多热情。
“小田,这种话在我这里说说就行,出去了,可别乱说,回去吧,好好工作,不要胡思乱想。”廖明贵才不愿意让田书豪留在这里和他同病相怜。
廖明贵怎么说也是副部级的省委常委,岂能会和田书豪这样的人一起哀叹,他就算心里再不安,再不平,那也要保持自己的身份和尊严。
刘红军在,我廖明贵对你田书豪会另眼相看,刘红军不在了,那你就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碍眼,你以为你在这里就能帮到我吗,你还沒有那个本事和资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