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宋子墨见到了对方,有些惊喜的唤了一声,事实上自从五年前宋河山闭门苦修之后,宋子墨便一直未有见过对方,心中不免思念,此刻自然有些激动。
但素来对他宠爱有加的宋河山却纹丝不动的坐在那处,丝毫不去回应宋子墨的呼喊。
宋子墨隐隐觉得有些古怪,正要上前却被一旁的宋乾坤伸手拦住。
宋子墨一愣,有些困惑的看向宋乾坤。而这时一旁的青竹却走上了前来,皱着眉头盯着眼前静坐的宋河山,看了好一会之后,忽然言道:“宋前辈似乎……似乎已经死了……”
她这话一出口,跟着她一起来到此地的刘言真等人顿时发出一声惊呼。而宋子墨更是脸色一变,不悦的看向青竹言道:“你胡说些什么,我爷爷好端端的坐在……”
“姑娘说得没错。”可宋子墨的话刚刚出口,就被一旁的宋乾坤给打断。
宋子墨顿时一愣,不可思议的看向宋乾坤,大声言道:“爹,你在胡说些什么,爷爷不是……”
“郢家这些年对于摇虚剑宗步步紧逼,一心想要吞并摇虚剑宗,夺走摇虚剑宗开宗立派的根基,也就是听剑与悟剑两枚神石。”
“但实际上,听剑与悟剑两枚神石早已耗尽了力量,这些年悟剑阁与听剑楼只是依靠着东华山中的剑意晶石而勉强维持其功效,父亲对此也甚是焦急,他一心想着沟通星辰开辟圣山,以此维持摇虚剑宗。五年前他再次出发,前往早已选定好的地界试图与星辰沟通……”
“临行前,他告诉我,这是我最后的机会。要么成功,开辟出武阳的第二十八座圣山,要么就大抵再也回不来了。我惴惴不安,彻夜不眠,就一直在家中守着,一直到到了第三日的傍晚,父亲回来了。我兴高采烈的前去迎接,但等来的父亲却沉默不语,只是独自一人回到了这处,一直就这样坐着,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起先我以为他只是再次沟通星辰失败,故而心情不好,所以还一直寻机会劝慰他,但直到数日之后,我察觉到了不对,这才发现,他已经没了气息。”
“这怎么可能?”宋乾坤这翻话出口,一旁的刘言真却皱着眉头大声的问道:“按照你的说法,宋前辈五年前就已经死了,那为什么他的样子就像是刚刚睡着了一般,而且一个死人五年时间,早就应该……应该化作枯骨了吧?”
这个问题显然也是众人心中的疑问,他们听闻此言,纷纷在这时侧头看向宋乾坤。
宋乾坤面露苦笑,他言道:“这也是我弄不明白的地方,我检查过很多次了,父亲早已没了气息,对于外界的一切也没有任何感应,但却又肉身不腐,甚至……”
宋乾坤说着,看了一眼悬浮在宋河山身前的那柄藏锋于鞘的宝剑,又说道:“甚至他身前的佩剑云鸦都尚且一直被他催动着,但他确实已经死了……”
这般离奇的事情众人也是平身仅见,一时间满脸骇然,不知道当说些什么。
青竹毕竟心思沉稳,还是最快反应了过来,她看向宋乾坤问道:“这样的秘密,宋宗主愿意跟我们分享,是为什么呢?这事又与院长和桐儿姑娘被掳走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宋乾坤闻言,有些赞赏看了青竹一眼,说道:“自从五年前,父亲归来后,我察觉到了他已经没有气息的异状后,却不敢将此事公布,毕竟那时郢家与朝廷都在向我们施压,而唯一能让他们的忌惮就是父亲。”
“我秘不发丧,只是对外宣称父亲闭了死关,想着能拖上一会是一会,摇虚剑宗是父亲一辈子的心血,他到死都想着要将摇虚剑宗发扬光大,要开辟圣山,成就剑道。我不想让他的心血毁在我的手上,但我又资质不佳,难以成其大任,可好在子墨在剑道之上的天赋不弱于父亲,我想若是能熬到子墨有所成就时……”
一旁的宋子墨听到这话,也脸色骤变,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五年前自己的父亲会将自己接回这摇虚城,又为什么这些年会严加教导自己修行剑道,有时候甚至苛刻得不近人情。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父亲许久未有露面,坊间便开始传出了风言风语,郢家也趁着这个时候多加试探,直到三年前陛下寿宴,郢家要求父亲前往祝寿,我本想尽办法推辞,但郢家派来的朝廷使臣,却态度蛮横,我本以为此事已经瞒不住的时候……”
宋乾坤说道这里,又是一顿,他转头看向那处安详的坐着的老人,眸中的神情在那一瞬间变得有些复杂,他低声言道:“但就在我摇虚剑宗已经退无可退的时候。”
“父亲却忽然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