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李丹青所知道的朱紫甲的情报而言,今日她们最合理的做法是,在项蓉执意要发难的情况下,应该是将李丹青批捕,然后再默默向姬齐秉明此事。而不应该出言威胁项蓉……
这让李丹青隐隐觉得朱紫甲们,似乎在保护着些什么。
虽说李世子素来自诩为英俊潇洒,对自己的容貌以及人格魅力有着近乎盲目的自信。
但要说凭着一面之缘,便让一位朱紫甲倾心,然后设法保全,哪怕是李世子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也暗觉是天方夜谭。
那么如此说来,这些朱紫甲护着的就是……
某些猜测浮现在李世子的心头,但却并未言明,只是笑了笑,再次朝着二位朱紫甲拱了拱手。
二人也点了点头,可就在这时,那为首的朱紫甲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身形一顿,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瓷瓶,递到了李丹青的手中。
“此物唤作,灵玉散。”
“可愈合外伤,活络淤血,世子若是方便,代我将此物交给候妃娘娘,可助她早日恢复伤势。”
听闻此言的李丹青有些诧异,但很快还是在这时,恢复了平静。
“自然。”李丹青再言道。
得到这般回应的朱紫甲似乎松了口气,对李丹青的态度也软化了些许:“那就谢过世子了。”
她说罢这话,随即二人的身形便以宛如鬼魅的方式,缓缓淡去,然后消失在了李丹青的眼前。
李丹青将这幅场景看在眼里,心底啧啧称奇。
方才朱紫甲的忽然出现李丹青还以为是因为对方的速度太快以至于自己的肉眼难以捕捉,但此刻看来,这更像眸中神奇的功法,能够让人无声息的出现在某一处。
李丹青并不确定这功法的限制如何,但单是想想,自己的敌人会在悄无声息的情况凭空出现在自己的身旁,李世子便不免心头一阵恶寒。
武阳皇室立国百年,底蕴之深厚,确实不是寻常宗门,甚至圣山可以比拟的。
只是这分明应当只对皇室忠心的朱紫甲为何会如此偏袒燕欢宫呢?
李丹青这样想着,看着手中的瓷瓶,心底不免愈发的好奇。
难不成那被项蓉一口一个贱民之后的柳青儿还有什么隐秘的身世不成?
“世子。”而就在李丹青想着这些的时候,身旁忽然传来了一道清澈的声音。
李丹青一愣,却见那位二皇子正站在自己的身旁,笑呵呵的看着他。
李丹青对于姬斐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方才的领路的人情尚在,李丹青也不得不在这时回礼道:“若不是二皇子方才领路,今日指不定闹出多大的祸端,李丹青在此谢过了。”
姬斐灿然一笑,言道:“举手之劳而已。”
“不过此间事了,想来世子也可以放下心来了。今日夜色正好,府上前些日子有人送了我一壶玉逢春,听说李将军在世时最喜此物,想来世子也应当对此物颇有兴趣。”
“不如到我府上一聚,一来尝尝此酒,二来我也想听世子说说关于应水郡,世子是如何一人退去十万贼的故事。”
“我仰慕世子许久,却从未有缘与世子深交,今日机会难得,还请世子务必不要推迟。”
李丹青闻言,不免又是一愣,看向这姬斐的目光古怪了几分。
这武阳城还能有人仰慕自己的?
李世子少见的对自己的认识清晰至极。
他当然也明白什么玉逢春,什么一人退去十万贼。
都不过是幌子。
从今日姬斐到来,带他来到净女宫时,他便隐隐觉察到了这位二皇子朝他释放的好意。
只是就算要示好,咱们能不能用点有说服力的说辞呢?
李世子一边暗暗腹诽道,又一边有些困惑虽然常常自卖自夸,但也明白如今的他在这武阳城可不是什么香饽饽,手上一无实权,二无名望,到底哪一点值得这二皇子看重,不惜在今日等罪皇后,也要朝自己抛出这橄榄枝呢?
李世子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就里,倒是索性不再去多想。
他在那时咧嘴一笑,朝着姬斐拱了拱手,言道:“那就恭敬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