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缓缓说道:“从小,真田和我都被家里教育,要得体,要谦让,要顾全大局,要有修养,要懂得尊重他人。但是那个时候的你却与这些要求截然不同,你像个野孩子的随心所欲地不计后果,我和真田或许是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样子,所以才忍不住的想和你亲近,跟你在一起,我们才能做自己喜欢却不敢想的事情。”
雾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你这是在说我没有家教?”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幸村露出无辜的眼神,又勾起嘴角:“可是后来啊,你也开始变得体贴周到,习惯性的牺牲自己的感觉而顾全其他人,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们都长大了,所以才会遇到这么多不得已。但是现在看来,你好像又变回了从前随心所欲的模样。”
病中之人最容易多愁善感,雾隐沉默良久,突然扯过病房内的常服,隔空扔向幸村:“别说了,我听懂了,把衣服换了。”
幸村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雾隐眼神却逐渐坚定:“你羡慕我随心所欲,我就带你自由一次。”她抬起手腕,看着手表,粗略计算着时间:“现在是关东大赛的开幕仪式,距离你的手术开始还有四个小时,现在走的话,去掉一来一回和术前检查的时间,我们还能看两个半小时的球赛,我负责掐准时间,你负责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要是你,就会在这个时候选择任性一把,用护士姐姐责备一顿为代价,看一场自己期待的比赛。”
雾隐说到这里,顿了顿,直视着幸村的双眼,引诱一句:
“走不走?”
她灰蓝色的眼眸之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一如小时候每次进行恶作剧之前。
幸村慢慢垂下眼,却发出一声轻笑。
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