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严开不由得多看了这个学生几眼,电教室里学生们的视线也从裴砚晨身上转移到这个普通男生身上来了。有些人或许会记得这个在迎新晚会上的架子鼓独奏者,但大部分都没能记住他,一来舞台比较远看的不够清楚。二来程晓羽的形象当时确实没有常岳吸引人注明。
但裴砚晨却被这又一次戏剧化的相遇给刺激到了。她觉得她越是逃避,命运就越是咄咄相逼,让她无处可逃。每个夜里她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感到悲哀,她憎恨自己的自私,然后被熊熊燃起的愧疚将灵魂折磨的面目全非。
而愧疚又是那么一件缓慢的磨损人心的东西,当然这也取决你道德水平的高低。对于裴砚晨这种女生来说,她可以试着假装它不存在,但同时却被它悄悄啃噬着自己的生命。她挣扎的想认清自己的愧疚,却不能为自己洗脱罪名。她也尝试过逃之夭夭,但程晓羽一次又一次措手不及的出现在她面前,让她避无可避。
欠他的,她拼尽全力她都会还给他,这样的决定让她获得了短暂的内心平静。于是现在裴砚晨能够与这愧疚正面对峙,而现在这愧疚成了她生命之中少数余下的明灯,照亮她前行的路途。
冯严开从走廊走回了讲台,他挥手示意程晓羽和裴砚晨坐下,他并没有夸奖这个像他一样有文艺范的男生,因为他并不喜欢感觉比自己还能言善道的人,更何况程晓羽回答问题的那种腔调让他相当的反感。
冯严开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开始讲课,他用抑扬顿挫的声音说道“古希腊罗马美学思想公元前6~前5世纪之间,希腊进入奴隶社会的全盛时期。工商业奴隶主掀起的民主运动,促进了文学艺术的发展,悲剧、喜剧、音乐、雕刻等,都达到了高度的繁荣???????”
程晓羽则一只手支着脖子又一次睡着了。就连有人传了一封信到他这里他都不清楚。他睡的香甜的时候,前排的一个胖子拍了拍他支着的胳膊,程晓羽睡眼惺忪的看了那胖子一眼。见那胖子小声叫他把桌子上的信递给后面,程晓羽也没看,拿着信手朝后一背使劲的摇,示意后面的人接过去。
但坐他后面的是裴砚晨和蒋沐涵。蒋沐涵是不想接,裴砚晨则是心情复杂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这却被一直关注着裴砚晨的冯严开瞧了正着,他本就有点不喜这个学生,抓住这样的机会自然要让他好看,于是程晓羽喝道“你站起来。”
程晓羽一脸晦气的站了起来。他这次真的是躺枪了。
冯严开问道“手上拿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