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鑫的脸上出现了不能忍受的惊惧表情,他绝不能允许父亲威严如神氐般形象在自己心里崩塌。他看着苏虞兮的眼睛里仿佛深深锁着透视人心的恶魔,他完全感受不到苏虞兮的美丽,只有深深的无力的害怕。
“你这不能怪我,你现在的做法,把大家都拉进了漩涡里,你知道你的说法是没法在我这里过关的,这就很尴尬了,虽然我很钦佩你的父亲,但是我更爱我的哥哥,你只要不按我说的做,那么就是你逼我的。”
雷鑫一下就崩溃了,声音里甚至带着哭腔,:“这和雷帆同志没有关系,他为了党和国家做了那么多贡献,他是一个正直的人...........”
苏虞兮充满怜悯的说道:“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演我的戏?不就是猥亵被抓?之后你可以选择退学,选择出国,选择改名,总比被我弄的收拾不了强吧?这件事本来就没有太多回旋的余地,你看看你怎么选择?还要强硬到底么?”
雷鑫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说出这些话,语气温和却依旧面无表情的苏虞兮,他的思绪却开始散乱起来。
在这个奢华的房间,在木门窗透入的月光中,在露台桌上用各色盆具装着的花或绿色植物中,他才隐约的发现,这里的一椅、一灯、一树、一花,原来都经过了精心挑选和考究布局,不动声色地诉说着压抑的权威,让人触摸得到那种无处不在的纲常伦理,甚至那副写着东鲁雅言诗书达礼;西京明训孝弟力田的琉璃对联,都承载着难以磨灭的历史积淀,都在强调着华夏五千年绵延不绝的“父为子纲”的古训。
雷鑫只是无力的垂下头,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他的意志已经被摧毁了。
苏虞兮知道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淡淡的说道:“一个真正了不起的人生导演,并不是精通世间所有阴谋诡计的人,而是分明精通诡计,却从不因个人好恶爱憎滥用,不为其所迷惑的人。驾驭计谋,而不是为计谋所驾驭,容止所秉持的,无非便是一颗极为坚韧稳固,不为外物动摇分毫的强大心灵。杀伐决断也好,冷厉残酷也好,阴谋诡道也好,对什么人好,又伤害什么人,这仅仅是手段,而不是目的。娴熟的操纵这一切,却从不沉迷。而像你这样为计所御者,在茫茫的人生之中,只配当一个演员。”
雷鑫颓废又空洞的小声说道:“我该怎么演?”
苏虞兮站了起来,清凉的月光洒在她窈窕的身上,她披着闪耀的月辉说道:“星期天晚上八点去简单的寝室,你知道该怎么做。千万别自杀,等不到你演我的戏,我可是会不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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