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灯火阑珊,斛光交错,对程晓羽来说就算官司缠身,也不妨碍满屋欢愉,只是“遍插茱萸少一人”,让这份欢愉打了一半的折扣。
周佩佩看着夏纱沫和许沁柠并肩而坐,当真是春兰秋菊各擅长胜场,一个是黑梳出芙蓉水,白肤洗得麝兰香。一个是明眸冷艳晶莹玉,身姿娇娆面如霜。
从外表上看,当真是挑谁都是一种遗憾。
而从内里看,夏纱沫温婉贴心是居家型的好媳妇,许沁柠恬淡大气将来肯定是程晓羽事业上的好帮手。
要周佩佩从婆婆的角度来选择的话,真不知道选谁好一点,但感情上周佩佩会偏向许沁柠一些,毕竟知根知底不说,许沁柠从小就喜欢往苏家跑,还是苏虞兮的好闺蜜。
想到苏虞兮,周佩佩忍不住叹了口气,越长大,越不明白这个女儿心里在想什么。
吃过晚饭,众人又坐着聊了会天,喜多川义人和石原朋美先告了辞,王鸥和陈浩然也就起身离去,毕竟开庭两天也是非常疲乏的事情,也不好长时间打扰程晓羽的休息。
虽然可以叫服务员来收拾屋子,但夏纱沫坚持要自己动手,程晓羽也没有拦着,许沁柠见周佩佩在,自然不甘落在夏纱沫后面,也主动帮忙,只是能帮上多少,就叫人有些怀疑了。
见两个姑娘都对程晓羽情有独钟,周佩佩也是满心欢喜,觉得娶谁都是不错的选择,但她这次来不仅仅是为了程晓羽的官司,她叫了程晓羽单独去阳台,说有事情和他谈。
两人站在冬季的夜晚里,冷风抚面,漫天星光加上璀璨灯火,让东京的夜美的让人心醉,流光溢彩的天空树用璀璨的光芒驱赶着天地间的充盈的冷意。
一时之间,周佩佩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而程晓羽似乎也沉溺在了这美妙的夜景里,没有说话。
对程晓羽来说,这些年看过很多城市的夜景,他曾经站在帝国大厦望着远处的渐渐被夜幕包围的曼哈顿金融区,更远处的自由女神像孤单地站立在纽约港入海口,疯狂的建筑肆意的生长,一派繁华未尽的迷离。
他也到巴黎去过一次,那是一个温暖的夏天的夜晚,他把住的酒店窗子都开着,窗外是诗句一般美妙的塞纳河景致,让人不能不喜欢,对面是巴黎圣母院的高塔,各色建筑华贵而精美,搭配天空挂着的一轮明月,就是人间胜景。
除此之外,他还去过风景秀丽的日内瓦,蜿蜒缠绵多瑙河畔的维也纳,悲戚沧桑的古都京城自不必多说,也欣赏过混乱无序却浪漫忧伤的爱琴海,也深深的爱着心所栖息的尚海。
无论哪一座城池都是夜晚比白天美。也许是白昼之下的光芒太过耀眼,所有的污秽都无所遁形,让人无时无刻不感觉累。夜就不一样,隐去一些,修饰一些,即使是站在对街你都会恍惚眼前的景物光影的虚实。可望而不可及的迷离永远比**裸在太阳下的真实要美,哪怕那只是同一棵树,或同一盏灯。
可人们的感官总是明知故犯地乐意接受这些欺骗,但纵使带着欺骗,这夜也是美的很真实的。
其实在程晓羽心中,最美的夜景,还是他和苏虞兮在地底制造的星空.......虽然它简陋、暗淡、乏善可陈,可他却在梦中无数次回溯那温柔的淡淡的一个吻,那个吻点亮了他的人生。
周佩佩看着程晓羽有些伤痕累累的黯然眼神,犹豫了一下,开口温柔而安慰的说道:“晓羽,我代表小兮跟你说声对不起,但是我也要批评你,你怎么能这么随便就把股份全部转让给小兮呢?这么大的事情你好歹要和我商量一下吧?”夜晚的风,将周佩佩的长扬了起来,耳垂上的宝石耳钉在月光下闪耀着让人晕眩的光芒,苏虞兮综合了苏长河和周佩佩的全部优良基因,周佩佩身上的雅致与温婉,如天鹅一般的骄傲的脖颈都是苏虞兮女性气质的闪光点,只可惜周佩佩的美,已经无人能够欣赏了。
程晓羽望着黑暗中的点点斑驳,不知道如何解释,只是垂下头,说道:“周姨,这件事情不要怪小兮,是我的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