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伦琴教授的兴趣被他彻底引了出来。
不过可惜的是,因为伦琴现在的工作非常繁忙,而且已经到了一个关键的时候,没有办法立刻进行约翰所谓的实验。不过这位物理学教授也给出了保证,在未来一个月之内肯定会完成这个实验。并且通知他具体的结果。
有了这个保证,就已经足够了。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之后,约翰踏实的坐上了火车,然后赶往德国的首都柏林。
一个月的时间并不长,约翰这次来欧洲最长要待将近半年的时间,自然可以耐心等待对方的结果,甚至还有时间更进一步的去完善它。要知道,早起的x线机结构非常的简单,效率极低的含气式冷阴极离子x射线管极为简陋,效率低、穿透力弱,而且成像清晰度不高。更加关键的是,这种x线机拍摄一张张片成像的话,往往需要几十分钟的时间!
暴露在射线下面几十分钟,病人们敢约翰也不敢啊!
这年头别说放射性的伤害没人知道,就连放射性本身也都还没有被科学家所发现,但是约翰可是很清楚他们有着多么大的威力!
所以在伦琴发现了x线之后,约翰还要想方设法的去增加它的成像质量,缩短成像时间,减少对人的伤害。这一点倒也不是说非常的困难,至少约翰知道钨丝灯x射线管、滤线栅和钨酸镉荧光屏,甚至还知道双焦点x射线管的大致原理,到时候一股脑交给物理学家们去研究就是了。虽说这些东西都是在十年后甚至三十年后才出现,但是物理原理上并不是特别的超前,大笔资金砸下去相信不会拖太久的……
“呜!呜!……”
随着火车高亢的汽笛声,慢慢的驶入了柏林火车站。
从包厢的床上站起身,约翰的一颗心砰砰的加快了跳动的速度,同时迫不及待的向着窗外望了过去。
柏林,他终于又一次的来了。
离开了不过一年多,但是在柏林的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发生一样:柏林大学、夏洛特医院、亨氏医疗器械公司和亨氏制药公司,当然还有安娜?布里斯特……
看着缓缓后退的站台,约翰满心的期待。
离开维尔茨堡之前,约翰就给布里斯特家发去了一封电报,告知了对方自己抵达的大致时间,想必他们应该已经派人来接自己了吧?
会是谁呢?
管家?车夫?还是布里斯特家的某个仆人?抑或是……
缓缓的,火车在站台上停住了。心中闪着乱七八糟的念头,约翰和早就已经拿起所有行礼的亨利一起随人群走出了车厢。
“咝……”
从相对憋闷的车厢里走出来,约翰长长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整个人都觉得舒畅了许多。没有坐过19世纪火车的人,很难想象在里面数个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是什么样的体验:颠簸、沉闷,而且时间永远那么漫长难熬。哪怕约翰乘坐的是最顶级的车厢,依然不能让他更舒服一些。从抵达法国的港口到现在,约翰分外的怀念当初开着极光旅行的日子,哪怕天天都要应对早起汽车那些让人难以忍受的毛病。
短暂的放松之后,约翰立刻和亨利两人一起走出了车站。
在拥挤的人群之中,约翰一边走一边在出站口处四下打量着,寻找着自己熟悉的面孔。不过相对来说,他一米九的身高在人群之中更加的显眼,很快一个声音便远远传了过来:“亨特拉尔先生,我们在这里!””恩?”
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约翰立刻扭头望去。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一边用力踮着脚尖,一边大声的呼喊着,是布里斯特家的管家还是车夫什么的?约翰已经记不清楚了,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心思去回忆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因为就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一个窈窕的身影正满脸欢喜的看着自己。
“我在这里!”
约翰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了开心的笑容,再也顾不上去管身后拎着一大堆东西的亨利,快步向着那个身影的方向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