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作废墟的部落。≥,
满地鲜血尸骸,虽已被翻覆过去,但新泥也似是血红之色。
在地上鲜血的衬托下,仿佛天也是阴红色的。
数名蛮荒神宗弟子围在周边,将一个年轻道士困在当中。
秦先羽沉默片刻,说道:“不是我……”
神宗弟子未有理会,结阵将他困在当中。
秦先羽忽地一顿,看着满地惨状,默然良久,心道:“或许是我。”
宋野被他所伤,然后为了泄愤而杀人,至少在他心里,是有自己的几分罪责。
“你说不是你,可有证据?”
当头那个弟子说道:“我等巡视至此,见你立身于满地血肉之中,若不是你,又是谁来?”
秦先羽说道:“宋野。”
“你说是宋野,那便是宋野了?”这弟子微微昂头,说道:“我说是你,那便是你了!”
秦先羽皱眉道:“莫须有?”
当头弟子说道:“我看见了你,那便是你,所谓眼见为实,此刻确凿证据,它便是有,何谈莫须有?”
秦先羽微微沉默,然后说道:“你也是要寻个机会,跟我斗上一场?”
“正是。”
那神宗弟子说道:“你号称百岁无敌,狂妄无边,看这大地之上,但凡未满百岁的修行人,十个之中想必会有八个不服。恰好,我也未满百岁。”
身旁其余神宗弟子俱是为之发笑。
秦先羽目光微瞟,发觉眼前这人修为不低,不亚于仙宗弟子。而其余几名神宗弟子则要稍逊一些。心中顿时明朗。
为首的这名弟子应是从神宗里面来到这附近分宗。就如同元帆一样。但其余弟子应是外门弟子,或是在神宗内修行难成,或是自幼在蛮荒分宗成长,未能踏足神宗内门弟子之列。
也即是说,当头这名神宗弟子,方是蛮荒神宗的真传弟子。
“若不寻个缘由,怎好与你斗上一场?”
神宗弟子冷笑道:“虽说贵我两宗,从来不乏争斗。但这附近还有不少修道人,总不好一言不合便即动手。如今有了这般道理,才好与你斗个高低,如此倒也不伤颜面。”
“不伤颜面?”秦先羽不以为然,饱含嘲讽地笑了声,说道:“这满地残尸,便成为你向我动手的理由?”
神宗弟子背负双手,说道:“正是。”
秦先羽问道:“你拿我为凶手,那么真凶呢?”
神宗弟子说道:“无须你来操心,这便是本门的事情了。”
说罢。他抬起手来,风雷并起。
身周诸多神宗外门弟子。俱是结阵,更添威势。
“你说不服我自称百岁无敌,但却还要借助同门之力,可笑否?”
秦先羽看着他,认真说道:“你修为低于我……”
那神宗弟子说道:“我自知道行不如于你,也斗不过你,但并不妨碍我心有不服。就算我借助同门结阵之力,但只要胜你,这便足矣。”
只要胜过了这个燕地四代弟子善言,那么他必然声名大振,哪怕不是单凭自身的本领,而是借助了同门之力。可他乃是携大义而来,为部落众生擒拿凶手,就算再是借助外力,也不会有损威名。
而最重要的是,只要这个燕地善言有了一丝败迹,那么这百岁无敌的名声,便显得极为可笑。
不论善言的败迹,是被人联手围攻,还是被老辈人物出手所致,只要落败,那便不再是不败的神话。
就如同蛮荒大地上号称年轻一辈第一人的孟星然。
天地一声骤响。
当头的神宗弟子幻化三头六臂,青面獠牙,手持一杆长枪,刺了过来。
那长枪通体漆黑如墨,又有一条金龙盘踞其上。
他以不朽真身持金龙墨云枪,穿透大气。
锋锐之气,扑面生疼。
秦先羽未有半分波动,平静说道:“你道行不如我,再有多少助力,也依然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