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儿大惊失色,急以神通驱鸦,但那远远之天边一闪,一道红云欲生!
“苦也!这却如何是好?罢了!罢了!为他便毁了吧!”
那嫦儿不管危险及身,便要护佑不足,却见不足又复将五神凝聚成拳般大小,此一术出,那些刀光剑雨,焰舌火鸦却不能再伤其分毫了!嫦儿长长吁出一口气,散了本体法术道:
“冤家,要做死我才肯听话么!”
那不足此时却喜不自禁,原来五神凝聚如一有这般好处!再仔细观那乌云,却见其实质乃是一座大阵,无数天地神能元力受道诀法力牵引、凝聚、组合,演化成一玄妙之结界。其结界之内,元力神异莫名,无数元力之气机仿若丝线般缠绕繁复,只随着其下念咒人之咒语,演化出无数细小之刀兵剑刃,若雨般飞淋而下,直斩向对手!其虽非实物,然元力所化较之真刀利刃犹过之而无不及!不足识得此阵,乃是一座极寻常之道法大阵,名唤“骤雨”。少年时于祖父处习学阵法时此为法阵之基也!先时不明,却是不解法体之修道法为何物。此时亲临,观其神妙比之书本道诀获益之巨不可言说!
不足五神入阵,细细感知其如丝如缕之元力以施法者之所思演化变迁。就整体而言此阵不过大而化之,粗陋无匹,然于不足之细究其理,却当真实用,堪称典籍教条!不足逆向而推演,于有中推无!自然极是不易,但毕竟是有法可依。从细雨演化处逆向而走,每一丝每一缕元力之气机结止于尾而发之于端,其尾其端必有顺乎于道者,此“道”则是其深究探秘之所在也!不足仔细推演此道法大阵之所发处,终是明了了其中之秘,心下怎能不喜!所谓道法之所试比,实是比双方运使神功调遣驱使天地神能元力之能罢了。修行者运使己身之力,牵引元力以自己之所学演化大阵,以阵之能相互争胜尔!此法其实有两比,其一曰“量”,其二曰“威”。“量”者乃是施法者可调动之神能多少也,自然神通高者得多也!“威”者乃是施法者所设阵之威能也,阵法高妙则威能无匹!
不足观另一人之火鸦亦是大阵所演化,此阵叫做“火乌”,乃是火系神通之基础阵势。自然亦是侵入其中仔细深究其理。双方争斗时,不足又藏身其中,将那两阵之格斗变化习之入识神界,了然于胸中。道法相争不过是相互侵袭,以己方法阵之力破彼之阵,争斗时双方俱以法阵之神能元力为刃,破坏彼神能气机之相互勾连处,进而坏其大阵,而破其道法!
不足观此两座道法大阵,其内神能元力之气机及数万,若非法体之修元神已强,六神稳固,可以施法而不必惧其反噬,则怎能如意施为而不让耶!正是究出其理时,忽然限时大鼓敲响一十五下,此番试比竟是以战平而罢局!不足心下略感失望,本想瞧一瞧道法之争时,阵破时之境况,也好悟得对阵时之心机巧运,而握得胜券!
五场斗法已毕,诸修遂散于桃林、山谷各处静修。亦有相识、相熟者相聚交流修行之心得,亦有若凡界俗人般拿出仙符、法器、丹药、仙材法料等来此相互交换、出售获利者。不足与嫦儿受那位易修门高师兄·之所邀,行去一座小山丘之阳坡处。桃花满树,青草野花满林,在一处较缓之平坡上,一白色小屋突兀现出。嫦儿早知其不过一小仙器尔,凝元之修皆可控。不足却哪里知道!只道其天生此处便道:
“高师兄,此白玉屋······?”
“噢!呵呵呵,此非白玉屋也,乃是一件高阶仙器名唤‘如意阁’,为吾师太一女真人所有,名满十宗门呢!”
“谁在外面扰吾清修!”
一道圆润低回之女音淡淡道。
“师父,弟子高无虞参见!”
“无虞呀,进来吧!”
“是!来吧,跟吾一起同去拜见家师。”
那高无虞微微笑道。
“多谢高师兄!”
不足与嫦儿俱行礼致谢,而后见那如意阁光滑之一壁忽然洞开,一门现形而出。不足略显讶色,向嫦儿瞥了一眼便随高师兄行入其间。入目之中,只见一中年女修静坐于蒲团之上闭目打坐,其神态平和安详。高师兄施礼道:
“师父,此二位乃是冯成与付君如!”
“参见师伯!”
不足自是礼数极尽周道。
“哦!此是何意?”
“师父,此二修乃是三师叔之仙友所荐,欲随吾等去宗门叩见的。弟子不敢擅专,请示师父示下!”
“大师伯,弟子冯成携义妹付君如拜见仙颜!”
一边恭敬应答,一边将那份书信取出,双手恭敬呈上。高无虞接过书信,将其奉上。那太一女真人取出信笺读曰:
易修门叶兄问天仙友大鉴:
吾故交之弟子冯成、付君如,六识神俱佳,向道之心甚坚。故友临终相托,无奈子安杂务缠身,罕有时教导之。常慕君功法神通高深不可测之,教导此弟子必能慰亡者矣!恳请收归门下为至盼!
河东陈子安百拜。
那太一女真人读毕抬眼望来道:
“陈子安何人?······嗯!尔等可识得吾三师弟问天之仙尊?”
“回大师伯,不识得!”
“无虞,此位陈子安连吾亦是不识。如此汝怎好将人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