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修入得太一女真人之如一阁中,大师伯瞧一瞧门下道:
“汝等会驾云者,自己追来!煅体期诸弟子可随吾同去!”
“是!”
法体期诸师兄皆面有难色,慢吞吞行出如一阁,口念法咒驾云随行。如一阁中数位师兄皆掩口而笑。嫦儿见此好奇之心大起,问曰:
“唐师兄,汝等因何发笑耶?”
“此地距本门三千余里,阁外师兄弟驾云归返,少说亦得两天多时日才可。君如师妹有所不知,驾云飞天可比不得坐于此法阁中自在。先是大耗神能元力,又有天风阴雨之所患。彼等虽辟谷不食,然起于高天之上,其耗神能非平素可比,如不食增功仙丹,怎可驾云飞驰耶?增功仙丹虽曰平常,然也非吾等穷酸弟子可以消耗得起呀!”
“如此说来,阁外师兄们得遭罪不少了?”
“然也!遭罪倒在其次,此次仙丹消耗只怕得两三月苦力才可换来呢!”
不足在一旁静悄悄坐地不语,其实心下却对将拜入之山门有了大致了解。知道原来低阶弟子需做苦力换取仙丹以助修行,便是先时自己瞧不入法眼之最低阶仙丹元力丹、辟谷丹之类,亦是一丹难求!怪不得法体期子弟驾云归山有如上了刀山一般!
“唐师兄,丹药何不自家炼制呢?”
“自家炼制?啊呀!君如师妹,汝真个不是修行,乃是玩乐罢!不说炼制乃是高超技艺之法,寻常修行者莫说炼制,听闻炼制之道法便傻了!更有炼丹之药材仙料,哪里去得?炼丹之法阵如何习得,便是习得法阵之道,没有那天价之仙材法料,又如何布阵呢?没有法阵、药材何以炼制之?再说了,如你有这般许多仙材法料,身价定是不菲,又何苦自己炼制,白耗修行之时光,买来便了!”
“师兄所言极是!小女子受教了!”
嫦儿嘻嘻笑道。
“唐师兄,门中之仙丹又是哪里得来呢?”
不足悄然问曰。
如看痴人,那唐师兄惊讶望来道:
“冯成师弟,汝、汝连这个都不知么?诸门诸派之所以可以发达,非是有什么天人纠合,乃是可凝聚诸修之力相互扶持修行练法。每家门派皆有修行者专修丹道之理,法阵之妙,铸器之法者,至于低阶弟子便是如凡俗界寻常百姓般,只是受苦力,得觅山门之所需也。如机缘好,资质上佳,得遇伯乐,修行有成则可直上云霄,成为人上之人也!至于汝等拜师入得山门,以吾之见却是好坏参半。”
“愿闻其详!”
“好处乃是有师门之授课弟子专业教授修行之法,可免误入歧途!坏处便是汝之一生便卖于山门,从此再无可自由也!门中律法森严,要汝如何便如何,稍有违背必受惩处。至于修行,亦不再是必修之课矣!”
“如此观之,还是野修之人好啊!”
“这却又错了!野修之中亦有大能者,然不过寥寥尔,哪里如各门各派这般了得!野修之最大患处乃是少功法之道,修行之资源也!而门派则不同,海量之功法,无穷之资源,只要机缘足够,资质超然,则不愁大道之可追也!”
这般闲聊着,不知不觉间如一阁已是腾空而起。不足人居其内竟无觉察,此物当真不凡!转头向外瞧去,入目之中已是桃林渐远,唯接灵山高耸入云,尚可细辨。身在杏林不知此间桃林之巨,如今于千丈之上俯察大地,只见桃林延绵千里,落于众山丘之上,成一奇妙之形状。不足虽有所感,却又不甚了了,于是便收回目力,向前方望去。
行不得两日光景,入目之中景色大变。其山也,低矮如丘,一堆堆绵延而去,目力不能尽。其岭上有山茶之树,绿草灌木层层叠叠,观之无涯。晴天淡云苍苍淡淡幽然无尽。不足此时忽然心中一黯,又复豪气顿生,不经低声吟曰:
“凭空万仞难接天,灵丘绿洲可为家。
平生只谓千山渡,去家唯借长风便。
丈夫行来险绝处,万死如归尤等闲。
美域物境岂可惑,万岁吟罢只如常。”
嫦儿闻其轻声而吟不经神醉心迷,只痴痴望着不足,感之其心如山,其志如海,却前途路险,自己法不能动,却柰其何!亦低吟而和曰:
“谦谦君子,悠悠我心。
日日相近,却尤未识。
低吟轻歌,不见来谒。
言之不得,暗伤吾心。
琴瑟之音,但为君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