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大疑,惊在当场,不知所履何事!本欲随乃师而走,又无其师尊之法旨令喻。突然,其心中一紧,双手之上巨珠“吱”一声响,接着异变大起。
“轰隆隆!”
一声巨响,电光火石之间那巨珠竟然炸裂开来!那白色之光一聚,旋即迅捷向四围八向散开,所过之处,万物俱焚,人兽不见,草木无踪!连那刚刚林江身下之山石亦是倏然而殁!可怜林江未及稍动,便人影无踪,竟似当场从无其人!连丝儿气息亦是渺渺矣!其他随其于不夜洞逃出之弟子门人刚出黄泉,却又再入地狱!只是这次却是再无存活之机矣!皆如林江一般,尽数被燃,尸骨无存!
另一小岛之阁外云头之上,太一女真人静静儿俏立。闻听爆炸之声冷冷笑曰:
“三师弟好算计!先是闭了机关,诳吾取宝,欲毁灭吾!后是炸了洞府骗掌门二师弟出。最后由其弟子门人献宝来袭,灭杀二师弟!汝家算计虽曰高妙,然怎能瞒得住那七窍玲珑之二师弟呢!只是可惜了那仙家妙地矣!”
至于林江等数十位弟子门人,哪里有人会在意彼蝼蚁般存在之死活呢!仙家修行者之冷,冷彻骨髓也!
门主惊怒,回身望着其刚刚站立之所,山石湮没,弟子门人数十人尽皆烟消云散,气化无踪!心中之后怕惊惧无以复加。想其亦是千年修行之人,所经之事当以不计喻之,然此刻之惊惧亦属罕有!
“叶问天贼子!便是死亦是不让吾安稳么?居然算吾!居然算吾!真恨不曾将汝碎尸万段!”
其站立云头半晌,而后回头,冷眼紧盯了其师姐太一女真人之所半晌,方才收回了目光。
云头之下,不夜洞之周边数十里之围内,残破无状,败象零落。此时虽狂暴之气机肆虐已尽,然其掠过之地,生机已逝,山石俱焚。火焰仍零零落落,烟雾仍飘飘渺渺。此地并无弟子门人前来,想来是各道各口受诸殿之主约束之故!那广大之竹林已是半边焚毁,再无昔日浓荫蔽日,鸟兽相鸣之状了!
门主叹口气,转身飞回了易修仙府之大殿中。其静立半个时辰,不言不语。坐下弟子无人敢语,只是远远儿候着。忽然其迈步行入内廷,几个转身,便来到仙府之后花园中。一年老之修行者正在园中浇花喂兽。
见门主行至其前,并无抬头之意,只是依然故我。门主道:
“万师伯,三师弟虽亡故了,然其欲害吾之心竟仍不死!此次事变,枉送了吾门下数十弟子之性命。更可气者,乃是大师姐明知有诈,却并不明言!此情此景较之三师弟,其心更可诛之!”
“那老年之修手中活计不停,亦不抬头,只是悠悠道:
“汝等三人皆是汝师父一人所教,千年争斗,好坏善恶又怎分得清楚!只是汝身为易修门之主,凡事须当为易修门计,莫要坏了易修门之根基才是!“
“哼!你老坟前之木早已朽矣,却尚在此间偷生!”
言罢转身行出,往大殿而去。那老年修行者面无表情,只是浑浊之双目微微一睁,复叹气不语,亦不他顾,只饲喂灵兽如故。门主回到大殿中,发出几道束令,而后恼恨思之:
“叶问天,汝之算计得好啊!汝自以为所作所为隐藏至深,天衣无缝!哼!本仙家何人,岂会被你蒙蔽!汝早年投靠隐修之流,别人不知,难道吾师兄弟数人亦是不知么!贼子!修界败类!叛门欺师,死有余辜!欺世盗名之流,却与吾争斗数百年,可恼可恨啊!”
那门主内心之焦虑难以自已,遂行出大殿,立于殿前抬头望天好半晌道:
“想那天之高远浩渺无疆,人心之狭窄若是,岂可丈量!唉!彼即已亡,吾又何必跟死人较劲呢!想当年同门学艺,汝之天分与吾等相若,奈何总压过吾数分!后与隐修相争,屡立功勋。若非受突袭被俘,连吾这门主大位只恐亦是汝的。只是汝投身隐修,甘愿为奴!若非师尊将亡时叮咛嘱咐,汝早已是阴司之鬼矣!如今身死,魂魄无存,便是神通盖世又何如!罢了!罢了!”
这般思虑竟使之心静复常,转身进殿道:
“林江······哦!来人!隐修炼狱大阵之空间湮没后,飞出之物查得如何了?”
“门主,几位殿主又加派了人手,搜寻之范围已是扩大至万余里之围。想必很快既有消息来报。”
一位高大壮硕之修大声道。
“再派人手去查!能在空间湮没中存留定是十分了得之物,绝不可有失!”
“是!弟子再加派人手!”
“嗯!······”
门主摆摆手,自闭目不语,殿中诸修悄悄而退。
万里外之一普通小岛上,不足与嫦儿正在岩洞中观其祖所遗留之法袋。嫦儿法体已成,已可引动天地神能元力,并操之娴熟。此时已有打开法袋之力矣。只见嫦儿口念法诀,将手连连挥动,银光大闪间,法袋中诸物尽数飞出。一团团包裹各色法云之中,神光狂闪间,轻轻落于石上。法云散开,露出诸物,不过丹药、法器、仙材法料,药草灵木之类,尚有数本道法仙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