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之月湖一侧,数殿环绕处,一座青石为基,黄玉做柱,雕栏画栋之玉楼,其上有彩玉雕成之五凤,皆作飞舞之状,目中灵动,栩栩如生,是为五凤殿也!此殿鬼谷史家宗室重地,向为宗族族长所居,等闲无修敢来,因无花草,亦无鸟蝶,故久无喧哗热闹矣。
此时数修往来,虽急急进出,唯踏踏脚步声,稍有人气尔。
“此何人?何人引来?如何入得门?”
“据查此步姓小子名足者,不知何方人士,十余年前由史小碗小姐引入,接迎寺圣僧虽略略有疑,然小碗毕竟乃不了圣僧之弟子,不忍拒绝,荐往听雨观中一尘仙长处习学道术。”
“此子入门可有异动?”
“无甚动作!吾秘查使曾遣下数修日夜监视,并不曾有异动发现!不过是日里读书,静修,或伺喂观中小鱼,入夜打坐尔。”
“那一尘如何说?”
“一尘仙长正闭关中,然观中诸弟子倒觉此人非常呢!”
“哦,如何说?”
“一尘仙长曾数次亲往探视,并行小塘四围,其状颇亲热。”
“嗯?”
那宗族之长史一清,微微皱眉,起身渡步。其人身量高而俊雅,虽脸有沧桑之惫态,仍不掩其坚毅之神色。
“一尘闭关,诸般事宜无可细查。然无论有无,宁错杀,亦不可放过!”
“是!”
“至于史小碗,暂下狱中候审。若事有机变。则杀之!”
“是!”
于是那史一清挥手而入。内廷中光色暗淡,那史一清微微叹一声,复恶狠狠自语道:
“引狼入室者,死!有吾在前,岂可再!”
且说那史小碗正欲出门往接迎寺去觅地闭关,忽然闻得远处有修杀气腾腾而来,一惊,遂急急复返惊惧交集道:
“母亲,怕是父亲欲取女儿性命也!”
“天也!如何处?”
那女修着急四顾,喋喋不休。不知所以。猛然回首间,却见其女儿已然吞服仙丹,坐地而修也!
“哎哟!小祖宗,怎得吞服了那仙丹?快些吐出!此地怎可以突破入小圆满耶?”
待那女修瞧得清楚。史小碗已然坐地运功。
小碗其母之居处四围。那一干众修布下一座禁锢大阵。便是此间方圆数百丈大地亦是尽数遭禁,地虫、蚊蚁不得出入。
“小师娘,宗主有令。着史小碗去大殿候听!”
“啊也!此时如何?此事如何耶?呜呜??????”
“小师娘,弟子等不孝,这便进来了!”
那一众诸修中领头者微微颔首,数修状若虎狼,持出入大阵之令牌,行入大阵,推开其小师娘之院门,二修方抬起脚步欲入。忽觉四围天地气机动荡,头顶晴空乌云齐集,众皆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不由顿住脚步。哗然,一道闪电击来,正正儿击中那一座三层木楼,然木楼完好,那电光只是透墙而入。
“哎哟!”
一声惨呼,接着便是轰一声,一道人影撞破木楼窗楣而出,狠狠摔在地上,滚了几滚方住了身。
“咦!小师娘?怎得??????”
众一观,一惊之后,险些笑出声来。那师娘衣裳破破烂烂,浑体黑白相间,烧灼之痕迹尽显。面若乞儿,哼哼唧唧不住呻吟,哪里还有昔日之美色也?
便在此时,似是那天地气机失控,一道旋风环绕,居然将那木楼之顶掀去,四围百里光若七彩,明灭间,鬼谷似染,亦是五彩缤纷,神妙异常。
那木楼内一股莫名巨力四向一推,院内之数修连同其小师娘一起惊呼尖叫,似若蝶飞,重重儿撞击在户外禁锢大阵上。
“天哪,此小圆满天劫!何人在此渡天劫?快快,疏散此间千丈内人畜!加固此禁锢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