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大人终于寻觅到吾等兄弟也。”
于是彼等迅疾传下三诀,而后复得之大人处经典道诀《道一经》一部,兼且有相关杂论若干,那七十六修如饥似渴,勤修苦炼不提。
正是本初之不足于阴司界破解主神之生造道则时,那圣魔之不足已然行至一颗星辰上,此星辰正是那莫如地星,而不足登高四顾之立足处,却然乃是不周城之旧地。似乎是大战罢了,烟尘未懈时。不足观夫其地,再思量起旧事,便在此地不周城之生涯,喟然叹息:
“万载孤苦万载泪,
悠悠阴阳幽幽心。
岸边柳绿鸣翠鸟,
池中鱼游戏污尘。
原上本有百家作,
水中舟船彻夜明。
如今三春时令佳,
处处狼烟何人家。”
那不足叹罢,往从前与母亲所居处洗衣坊而去。其地残垣断壁,似乎荒凉久矣,再无有人问津也。不足拾阶而上,绕过一处街角,正是那铸造坊,其地已然破败,屋脊上几无完瓦,灶火之地死灰冷灶,似乎尚可以忆起当年打铁铸器之声息,然其时再无有何人影在也。不足再回身,直直行去了当年之儒学院旧地。远远儿观视,似乎尚有几道人影闪动,于是不足便径直行来此间。儒学院墙倒屋塌,已然无有几修琅琅然读书矣!唯低阶数修,模样歪瓜裂枣一般,往来行去,除此之外,却然无有再半个人影也。
不足悄然来至旧地家舍,破烂衰败之状况,较之学堂更糟。而后不足便怆然而去了其母亲之坟地。一处石峡边缘处,一堆儿碎石覆压之下,便是其母亲早已消亡之坟地。如此年月过去,便是锈骨已然无存也。不足恭恭敬敬伏地跪拜,道一声:
“母亲!”
却然再无法语出半句,便如痴傻一般静静跪坐至天明。
第二日,不足终于迎面遇见一修,其半条腿儿似乎短了半截,一瘸一拐往此一边行来。
“啊也,原来是大师兄!汝怎的成这般模样?”
那不足观视其人,居然乃是先前之旧识,不自禁兴高采烈行过来问候道。
“啊也,却是汝,郭俊!汝怎的在此?”
“大师兄,此地怎生成这般模样?”
“啊也,一言难尽!莫如大圣居然乃是叛贼之幕后,其修一死,数家大能来此地平叛。吾家儒学院终是在彼等扫荡下尽数覆没。虽吾等尽力保全,不过有数修苟活尔。”
“哦,原来如此!”
“对了,郭俊师弟,汝怎的不好生潜藏起来,待得日后有机缘再重启儒学院以传道授业解惑!”
“呵呵呵,吾家乃是遭了对了,大师兄,吾家父亲哪里去了?”
“唉,战死了!”
“战死?”
“是!当日平叛者数位大能来攻吾儒学院,汝家父亲率众相抗,寡不敌众遭彼等轰杀,粉身碎骨,便是体骨已然无处再觅得也!其死身也,魂魄消散,亦不知是否往生呢。”
“啊,便是父亲之一生一世就这般不在也,人生之意义到底何在耶?”
不足长叹一声,其身形袅袅然再无有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