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每个人都想成为人上人,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还不错。
这日子,过得还是挺舒心的。
可是到了第二天,虞进觉得自己高兴得太早,暗暗收回自己的话:
“殿下,请你解释一下这话的意思?”
朱载垕:“惭愧,本王不知。”
张居正扭头对虞进说:“思远,你来解释一下这话的意思。”
虞进扭头有些惭愧的裕王,然后低头很老实地说:“小的孤陋寡闻,也不明白,请大人责罚。”
“哼,学而不精,读而不细,的确是要罚,把手心伸出来。”张居正一脸正色地说。
虞进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地把手伸出去。
“啪啪...啪啪啪”张居正毫不客气连打了十多下,那可是真打,不仅打得虞进咧牙裂嘴,就是一旁看着都有些胆颤心惊。
打完后,虞进的手心都红了。
张居正打完,一脸严肃地说转向杨双智说:“明诚,你来解释一下这话的意思。”
“回大人的话,前一半是《大学》里的句子,意思是人难道连鸟都不如吗?后一半是《诗经》里的诗句,是称赞周文王的句子,这两句并没有联系,如果小的没记错,十年前一个府试的题目,要想破解也不难,把这个题目破成了夫人不如鸟,则真可耻矣;耻之,耻之,莫若师文王即可。”杨双智恭恭敬敬地说。
“明诚,你答得很好”张居正高兴地说:“没想到你学识这么渊博,坐下吧。”
“谢大人。”
张居正瞄了有些惭愧地站着裕王和虞进,有些严肃地说:“好了,两位也坐下吧。”
裕王和虞进有些同病相怜地对视一眼,然后一起坐下。
待两人坐下后,张居正继续问道:“殿下,俺答汗什么年进攻我大明,甚至在京城耀武扬威,为此大明被迫开放哪个马市?”
“回老师的话,是父皇即位二十九年,俺答汗入京,恳请开放马市,至于开放哪个马市,本王一时忘记了。”裕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庚戌之变过了仅十余年,一向只顾吃喝玩乐的裕王还记得,算不错了,可是张居正还是不满意,转头又问虞进。
这裕王不笨啊,明明是兵临城下,开出种种横蛮的条件,可是裕王却轻描淡写地二句话带过,还用“恳请”替嘉靖开脱,俺答汗实则是在京郊杀人掳掠,无恶不作。
“开放大同马市。”虞进对这个有些印象,马上应道。
“大人,庚戌之变次年开通大同马市,除了大同,陆续还开通了宣府、延绥、宁夏四处马市。”杨双智在一旁补充道。
“答得好”张居正一脸正色地说:“殿下,庚戌之变让我大明警钟长鸣,既是一段历史,也是一份鞭策,前车之辙,后车之鉴,切切不能忘记。”
刚才有些懒散的裕王一脸正色地说:“老师所言极是,本王一定谨记在心。”
“那好,请殿下解释一下,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话的意思,再解释一下我朝的税赋的特点,与历朝有何区别。”
裕王:“......”
张居正的“严”与高拱的“纵”有很大的区别,这让裕王很不习惯,而他坐卧不安的是,一旁虞进要是答得不好,不是被打手心就被训斥。
虽说被打被骂的不是自己,但是裕王还是感到有些不自在,好像被打骂的是自己一样,学习态度明显有改观。
最惨的就是虞进,成了杀鸡敬猴的“鸡”了,一个上午被打了一次手心,被训斥了二次,以至中途吃茶点时,那筷子差点没夹紧。
这证明一件事,人可以侥幸一时,不可能一辈子靠运气。
杨双智就不同,基础扎实,学识渊博,学习态度又非常端正,一次都没被罚过,还被张居正赞了几次。
离开裕王府时,虞进是哭丧着脸走的.
可是,令虞进万万想不到的是,暗地里张居正和裕王对他的评价都很高:
张居正私下对徐阶说,虞进此子不错,有大局精神,用自己受罚来感染裕王,这让裕王的学习态度大有改观。
请书僮不是要求他多优秀,而是要他更好辅助裕王进步,而杨双智则没这个觉悟,有时还刻意卖弄。
就是裕王也一脸感触地对心腹手下说:“虞校书不错,他是誉满大明的才子,写出初见诗,作出送别歌,这样的大才子哪里不会那些简单的问题,分明是不让本王尴尬,故意答错,啧啧,真是为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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