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门小户,可不比那些豪门大宅,动作大一点,外面也可能听得到。
屋子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静心倾听,听着那些嚣张的锦衣卫有什么行动,而景王的一些亲卫下意识把手搭在刀柄处,以防有突发情况出现。
这些都是景王蓄养的死士,只听景王一个人的话,只要景王一声令下,他们会毫不犹豫拨刀为景王卖命。
那声音越来越近,包括景王,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少顷,那声音已经到了门口。
吆喝声、破门声并没有响起,可是裕王、杨双智一干人等却轻松不起来,因为他们听到,那些锦衣卫就在门口停了下来。
这里,难道真的被发现了?
一想到被人发现行踪的后果,饶是大冬天,景王的额上也出了冷汗。
未经同意擅自入京,这绝对是大忌,说得严重一点,这可是形同谋反,轻则软禁在宗人府,重则斩首,到时别说帝位,就是自由也成问题。
“王爷,锦衣卫的人在门外吃着干粮和水,好像在休息。”一名手下上前禀报。
什么?
在宅子的外面喝水吃干粮,至于吗?
这里离他们的大本营,不到一刻钟的路程,再说京城遍地是商铺,天子亲军,至于在路边吃干粮吗?
不,不可能这么巧的,以锦衣卫的能力,十有*是发现了这里。
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冲进来呢?
钟秋平一脸慌乱,马上说道:“王爷,无论如何,此地不宜久留,请你离开。”
“事态紧张,请王爷进密道,属下率死士断后。”杨双智也赞同道。
选择在这里栖身,除了这里位置特别、不易引人注意,有灯底黑的效果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里有一条秘道,可以通过秘道离开这里,秘道的出口,距这里三里地。
任何人可以出事,但是景王绝不能出事。
这时候,景王已经从慌乱中镇定下来,摆摆手说:“不用,锦衣卫要出手,极少有空手而归的时候,要知道,现在掌管锦衣卫的是成国公,此人的能力,不用本王多说。”
朱希忠历掌五军都督府后、右两府,总神机营,提督十二团营及五军营,已代皇帝祭天数十次,靠的,绝不是侥幸。
众人都觉默下来,让锦衣卫盯上,就是这次能逃出去,也绝对出不了城。
朱希忠、杨双智等人面色凝重,那些死士手执着刀柄,虎视眈眈地盯着外面,没人说话,也没人出声,时间一下子像凝固了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预期中的撞门声和喊杀声没有响起,休息完了,门外的那些锦衣卫又骑上马,飞奔而去。
终于走了,在场的人长长松了一口气。
景王咳嗽了二声,转而吩咐道:“去,看看人走完了没有。”
“是,王爷。”
很快,一个守门的手下上前禀报:“王爷,所有的锦衣卫都离开了。”
“他们说了什么?你把听到的全说了出来,一个字都不许漏。”景王一脸铁青地说。
那手下应了一声,很快回道:“前面聊一些家常,快走时,带队的锦衣卫佥事刘守有对心腹说,他有个叔父要到安陆宣旨,问心腹有没有什么要带的。”
“没了?”
“就这些。”
景王有再说什么,挥挥手,让手下退下。
等那手下退下后,景王看了一眼在场的人,然后低着头说:“都听到了吧,此地不能再留,所有人,打点行装回安陆,马上走。”
现在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暗示自己回安陆。
别的官员好应付,可是派一个大臣去宣旨,那冒牌货肯定应付不了,很容易就露马脚,还得自己赶回去。
形势已经很明朗:皇上饶景王一次,条件是立即离京,用宣旨的方法暗示他,最好尽快回到安陆,不要节外生枝。
杨双智还有一些不甘心,开口说道:“王爷,属下留在这里,为王爷效命。”
“王爷,小的也留下。”钟秋平也咬着牙说。
景王摇了摇头说:“都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这件事也得有人负责,跟着本王走,或许有一线生机,要是留在这里,只怕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