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额头好烫!”看到自己的老娘,依旧躺在那里不为所动,薛仁贵原本跪在那里的人,顿时小心的伸出手,摸了摸老夫人的额头。
结果,这一摸上去,薛仁贵这才发现,自己老娘的额头,竟然烫的有些吓人。
“三郎,你此时便带上人,立即赶去镇上,务必请一位医匠回来!”老宅所在的地方,就在乡下的地方,自然这地方,根本不存在什么医匠。
自己的老娘,自然是病的很重,这时候,当务之急,便是先治好老娘的病,至于其他的事情,暂时先放到一边不迟。
被称为三郎的人,听到薛仁贵的吩咐,一开始脸上还犹豫了一下,显出为难之色,可等到薛仁贵将一小包银币交给他,又给安排了三名亲随时,顿时答应一声,转身便带着三人,离开了老宅。
“那薛仁青到底如何气病我娘的?”三郎带人离开了,厢房里,便只剩下了薛仁贵跟那妇人,望着榻上高烧昏迷的老娘,薛仁贵的双目中,顿时有些通红的问道。
“…薛仁青他想要拿别的地,换咱家的良田,老夫人不答应,他就天天带人来闹!”不说这件事还好,一提起当初的事情,眼前的妇人,便顿时显得有些激动的说起来。
听到妇人将前前后后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完,薛仁贵的牙齿,早就被咬的‘嘎嘣’作响,脸上的表情一片铁青,双目中,更是露出骇人的光。
薛仁贵这一支,当年兴盛时,可是龙门的豪族,自然名下有很多的良田,后来没落了,堡垒成了薛仁青这一脉的,可良田,却一直还在薛仁贵家。
这些年,其实薛仁贵也清楚,他们家的良田,一直被薛仁青家惦记着,不过,不管是出于不想撕破脸面,亦或者是有所忌惮,这些年都从没提起过。
而这次,随着薛仁贵前往长安,家中只剩下老娘一人,想不到的是,他这个向来便不安分的堂弟,便变得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先是好言好语的上门,想哄着老娘,从老娘手里骗取良田的地契,后来,见事不可违,便干脆撕破了脸皮,整天带着手下的爪牙,上门来闹事。
结果,一来二去的,加之老娘的身体,本就不怎么好,最后,竟然将老娘给气的病倒了!
“某家刚刚来时,跟三郎在半路上相遇!”听着妇人的话,薛仁贵的心里,早就已经怒火中烧,只不过,却还是耐着性子,望着面前的妇人问道:“可当时,三郎老远看到某家等,原本准备去延请医匠的人,却突然折转了回来!”
“想来夫君是将大郎当成是那薛仁青了!”听到薛仁贵这话,面前的妇人,禁不住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便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目光中出现一点愤恨,冲着薛仁贵说道:“若非如此,老夫人的病,何至于耽搁到今日!”
其实,听到妇人说起,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家中的变故时,薛仁贵便早已经猜到了一二,可等到妇人,真正亲口承认,这一瞬间,薛仁贵还是拳头紧握,突然间,就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薛仁青这贼人,将他老娘气病了还不算,竟然,还从中阻挠三郎,不让三郎延请医匠过来,这中间,到底存了什么祸心,薛仁贵只要仔细一想,立刻便恨不得亲手宰了薛仁青。
然而,偏偏就在此时,从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听声音,就好像是留在门外的两名亲随,跟什么人争吵了起来。
原本听到这喧哗声,薛仁贵还没放在心上,然而,等的片刻后,忽然听到其中的喧哗声中,一名青年男子的声音后,原本正在厢房里,守着自己老娘的薛仁贵,猛地一下握紧双拳,‘噌’一下站起身来。
“照顾好我娘!”替老娘掖好毯子,冲着面前已经微微有些变色的妇人,匆匆的交待一句,随即,薛仁贵便大踏步走出了厢房。
“既然来了,那又何必急着走呢?”门外的来人,并非是什么人,正是刚刚被薛仁贵恨的牙痒痒的薛仁青,当然,还有薛仁青手下的几名爪牙。
这王八蛋,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竟然在这个时候,带着几名爪牙,跑到了老宅这里来,结果,等到晓得了薛仁贵已经回来的消息后,便立刻返身想离开。
可惜,薛仁贵留在外面的两名亲随,俱都是人精一样的家伙,原本就已经知道,薛仁贵家的遭遇!
结果,又看到刚刚才耀武扬威的一群人,突然间,又想鬼鬼祟祟的离开,于是,理所当然般的,便上前将这群不速之客,堵在了老宅大门外。
“大…大郎,你想做什么?”正所谓做贼心虚,刚刚还在外面,跟两名亲随吵闹的薛仁青,一听薛仁贵的话,再一看薛仁贵一张冷若冰霜的脸色,当即便在那里,脸色发白的开口道。
“不想干什么!”薛仁贵的嘴角,微微的撇了撇,一边向着门外的薛仁青走,一边冷冷的望着薛仁青,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过,想走可以,须得留下一双腿再走不迟!”--